草包小福星(8)
这些他都不说,牢牢记在心中,有一天待他位高权重了,他会一一讨回,谁对不起他他就要谁偿还。
“我坏就不把你从湖里救起来了,你这丫头知恩不回报,太叫人心寒了。”他啧啧两声,彷佛有多失望。
“是你救了我?”她讶然。
蒋三闲目光一闪。“没人告诉你?”
螓首一摇。“我问了,他们说是一位路过的婆子。”
她根本不信,明明昏迷前看到的是男子身影,她感觉到托着自己的力道很果决,绝非妇人的力气。
可是别人不说她也无从查起,好像所有人就瞒她一人,似乎她的落水是一件不可告人之事,得守口如瓶,不得声张,否则会出大事。
“呵!路过的婆子……我这长相像老婆子吗?眼瞎的人还真不少。”他自我嘲讽。
见过世间冷暖的蒋三闲还看不出里面的门道吗?还不是看他父丧母亡,身后无显族,落难于此尚且靠人庇护才有立足之地,世族之家的儿女大多用来联姻,谁会轻易送人。
“咯咯……你把头发染白,脸上画几条皱纹,再把背往下压就像了。”陆青瑄咯咯发笑。
“敢取笑我,胆子长肥了。”他作势要掐她腮帮子,把面颊拉成丑娃儿,看她的胆敢往哪边长横了。
“不要,不许掐我,男女授受不亲。”她吓得连忙捂脸,尖叫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蒋三闲眉头一挑。“不亲也亲了,我是一手揽着你的腰抱在怀里,你说我还能离你多远。”
乍地,她粉颊微红。“多谢表哥搭救之恩,若无你的及时伸出援手,恐怕青瑄早已命丧湖底。”
“所以今生无以回报,只得以身相许。”他说得戏_,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闪着些许笑意。
面上一羞的陆青这娇嗔。“戏文看多了都生了癔症,那是戏台上才有的,谁会当真。”
“我会当真。”他似真似假的说着。
“表哥别逗我开心了,你是注定要飞到云霄上的人,我一个庶女可不敢心生妄念。”偶尔抱抱金大腿有益无害,让她和姨娘多座靠山,可是谁敢痴心妄想把金大腿变成自家人,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小庶女又何妨,我可是一无所有的穷书生,搭上我说不定是你吃亏,赔上你一生。”
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像作假,难道她能看出他有朝一日会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
蒋三闲在心里苦笑,前路未定的他又怎好臆测她的想法,也许误打误撞猜中了,鱼跃龙门只差奋力一搏,她大概是指他只能靠着科举给自己一个好出路吧。
“一时穷不是穷,等你考上了举人再发愤图强,春闱再蟾宫折桂。”权势滔天的他怎么会穷,抄几个贪官污吏,他地窖里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可不比皇宫少,富可敌国。
陆青瑄脑海里转的是重生前看到的金山银山,当鬼的她垂涎不已,可惜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连摸都摸不着,整个鬼身从金子、银子中间穿过去,只能望着黄白之物叹息。
一年对他而言都太长了,他等不及了……“丫头,我已向姨母求娶你,你可愿允诺?”“嗄?”她怔忡。
看她傻乎乎的娇憨样,为之失笑的蒋三闲再次把手往她头顶一放。“傻样。”
“啊!不许再把我的头发弄乱。”她紧张地盯着他,唯恐再一次被拨乱头发。“不乱,瞧你那小眼神都快把我看成仇人了,我这人戏弄人也是有原则的。”他一脸正经。
“啐!信你是傻子。”她两眼睁得又大又圆,好似在提防他出尔反尔,手一动又不安分。“你还不傻?”他看她就是个小傻子,傻得纯真、傻得无邪、傻得不知人心险恶、傻得喂大吃人的老虎。
陆青瑄不服气的杏眸圆瞪。“我哪里傻了,我是大智若愚,不想像你们这些自诩聪明的人想得多,自寻麻烦。”
“嗯!说得有理,不愧是我中意的姑娘。”多思多苦恼,还不如什么都不想,她比他豁达。
闻言,她脸一红。“表哥,你越说越不像话,谁要你中意了,让人听见了我的名声就毁了。”
她还是很爱惜小小的名节,虽然微不足道。
“最迟在秋闱后,一旦放榜了,我必遣官媒上门提亲,到时就不会有人闲言闲语。”他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给别人机会,如果他在年后进京,势必会碰上那个人……
“你有把握能上榜?”看他一脸自信,她真想打击他。
“若是我都落榜,此次科考必有舞弊。”以他的才学和破题能力,主考官得有多瞎才敢黑了他。
“说得你好像独占鳌头似的。”虽然已知他是这一届的解元公,她还是忍不住想酸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