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异常源(136)
景深由衷地感觉恶心,忍不住抖了一下。
“冷了吧?你现在肉体凡胎,别逞强。”厄渡看向景深刚才坐着的位置,道:“那是我给你带的衣服,冷就穿上。”
景深看过去,发现自己刚才躺着的地方确实铺着一件黑色长衫,似乎是垫在他身下的。
这个厄渡显然对他有点什么想法,但似乎又很克制,还挺好说话的。
换言之,似乎很好摆布。
“你说完了吗?”景深尽量温和道:“我想回家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没有其他人在场,万一惹怒了面前的人,景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厄渡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反应过来后他欣喜道:“我可以送你回去,但你再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景深镇定道:“你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厄渡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转头看向崖底,又看向远方,“我布了这么一大盘棋,却被程居延毁了好几步,但不重要,该得的我还是得到了。”
景深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是那些失踪的魂魄?”
“你猜到了?”厄渡惊讶一瞬,又道:“也对,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你这个人啊,除了心太软,就没什么缺点了。”
“不过要不是你心软,我也没机会活下来。”厄渡看向景深,眉眼间尽是深情,“景深,来我身边吧。我会让你做我的王,做整个酆都的王。我们一起做阴阳两界的共主,统一六道轮回的众生!”
他越说越激动,景深眉心紧蹙。
这是什么中二发言?
不过,他的梦想居然是一统人间和冥府?这野心也太大了吧?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吗?”景深问道。
厄渡摇头:“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他指了指头顶,道,“天机难破,即便是我也没办法打破你身上的封印,自然也没办法告诉你曾经的一切。”
“曾经?”景深不解道,“你说我心软,让你活下来又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个普通人。”
“你现在或许只是个普通人,但你曾经不是。”厄渡顿了下,笑道:“言尽于此,更多的,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只能等你自己回想起来,我会陪着你,等到你想起来一切。”
景深忽然想到程居延说的话,他说自己想起了一些东西,但想起了什么却没说,莫非,程居延被封印的不只是力量,也包括记忆?
那程居延的记忆,会不会也有和景深相关的东西?
景深心跳忽然快了些,后腰处的骨佩也隐隐发烫起来。
“你在想什么?”厄渡忽然开口,神色有些冷漠道,“把他送你的东西扔了吧,我会给你更好的。”
“他”指的是程居延?
景深下意识摸向自己的手腕,细细的红绳带给他极大的安全感。
“程居延。”景深小声说了一句。
厄渡脸色骤然一变,阴风大作,凄厉的鬼叫声从崖底深处传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景深。”厄渡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他配不上你,根本保护不了你!”
景深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忽然发现自己完全被困在原地,难以行动。
“你——”
厄渡身形一动,下一秒就出现在景深面前,对方冰凉的手掌捏住景深的后颈,迫使他仰起头来。
厄渡垂眼看着他,瞳孔猩红,嗓音很轻地说:“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忘了他。”
景深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骤然被拽住,硬生生地向外扯,剧烈的痛楚让他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乖,忘了他。”厄渡似乎有些癫狂,英俊的面孔也越发狰狞可怖,诡异的阴气在他身周炸开。
骤然一道金光闪过,厄渡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景深脱力地跪倒在地,浑身发颤,身后的骨佩滚烫发热,阵阵金光从他衣摆下透出光来。
“胸骨?”厄渡忽然大笑起来,“他居然用胸骨做佩!还真是煞费苦心。”
景深头痛欲裂,耳边嗡鸣,什么都听不见。
“没关系,不过一成力量,毁了就是。”厄渡自言自语道,说着,他又朝景深走过来。
“住手!”一道清朗的嗓音响起,随即两道挺拔的身影拦在景深面前,一实一虚。
景深强撑着抬眼,是程潜和秦乐湛。
估计是他在迎新晚会消失太久,这两个孩子找过来了。
“什么东西也敢绑架我老师,看我们不撕了你!”程潜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