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奇坐在前面开车，在后视镜看见后座的燕枭，皱眉提出疑问：“燕哥，你有没有想过，因为是之前你忘记了白老师的样貌，所以他蒙着脸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记得，但是因为你现在开始把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所以以前能看见的，现在也回忆不起来了？”

涂婉嘀咕起来：“那不就是说明了那个0923就是白老师嘛……”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再次落在燕枭身上，然后路光奇又问了燕枭一个安鹭刚才问过的问题。

“燕哥，虽然现在的证据都摆明了0923就是白老师……但是，万一不是呢，你要怎么办？反之，如果他是白老师，你又该怎么办？你想过吗？”

第48章 迷迭

越野车进到罗城地区范围时，燕枭还在闭目养神，涂婉喊了他两句，他才醒过来。

燕枭现在很难睡个安稳觉，之前是因为所在环境危险，然后又是因为0923的事，现在闭上眼还能浅眠一下，也是因为涂婉和路光奇这两个他特别熟悉的人在身边。

瞧见燕枭醒了，涂婉才开口和燕枭商量：“燕哥，来之前我问了我哥，他就是想和你聊聊夜河的归属问题，你知道夜河以前是归奎因伏萨管辖的，奎因伏萨家族又和罗城签署了条约，但奎因伏萨家族越来越落魄，到现在已经没有一个奎因伏萨家族的直系族人还活着了，所以之前的也相当于霸王条约……”

说到这里时，涂婉还观察了下燕枭的脸色，瞧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道：“但你不一样，燕哥，夜河那边现在推崇你当他们的领导者，甚至是将夜河改名燕城，看得出来是对你寄予很大希望的，那自然也是特别信任你的，我们也了解你，你被推上去了，肯定会恪尽职守。”

涂婉一顿夸，但很明显，也没起到什么作用，燕枭就是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见他这样，涂婉反而有些不敢说了。

路光奇瞥了眼后视镜，看出涂婉的窘迫，替她开口继续道：“燕哥，你应该知道之前奎因伏萨相当于被动附属于罗城，所以夜河就算再低调，罗城想要发动战争，就可以打的夜河在地下出不来，但现在你是市长，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娑婆罗市长的意思还是想，如果可以，你最好和当初的奎因伏萨家族一样，继续把夜河的归属条约签下去，但是因为和你是旧识，娑婆罗市长答应退步，起码这次不是霸王条约了，只要夜河再次归附罗城，娑婆罗市长保证百年内保夜河安然无恙……燕哥，你是知道的，罗城不缺军人和军械，但夜河不一样，所以来之前，娑婆罗市长让我们先劝劝你。”

燕枭抬眼时与后视镜的路光奇目光打了个照面，路光奇连忙收回视频，毕竟这事本就是他们不厚道，跟燕枭提出来了，也是他们没脸。

“嗯，我知道了。”

燕枭淡漠回答后便歪头看向车窗外，那是与夜河截然不同的繁荣，漫天的飞舰还有空中列车，霓虹灯永远在这个城市闪耀，巨大的安琪儿投影屹立与高塔之上，她张开双臂，仿佛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城市隐藏在她洁白的翅膀之下。

见燕枭没有别的要说，涂婉和路光奇也都闭了嘴，哪怕他们和燕枭关系再好，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说浑话招惹燕枭。

是的，娑婆罗让他俩跟燕枭传达的这话，他俩自己也觉着不厚道，涂婉更觉得她哥简直是有病。

燕枭却像没注意到两人的尴尬，继续歪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变得越来越眼熟。

不知道怎么的，燕枭突然想起来，在他和0923带着反抗军去收复夜河的第二天，0923回到地面后一如既往的喜欢看天，那天燕枭路过他身边，0923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这座吃人的城市从来都没有勇士。”

当时燕枭还挺莫名其妙0923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等他问，0923就自己走了。

现在燕枭也不太懂0923什么意思，但大概，不是在嘲讽那些所谓的反抗军，就是在笑话同一片天空之下的罗城吧。

想到这里，燕枭突然开口问涂婉和路光奇：“你们看过白栖出的书吗？”

涂婉回答的很干脆：“没呢，燕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要是爱读书，我就不会背着我哥去参军了。”

听涂婉说这话，燕枭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我看过。”路光奇坦然回答道。

燕枭便抬眼看他。

路光奇打着方向盘转进另一条街道才继续回答：“白老师之前的书看过，《勇者》看了一半，但我在燕哥你进失乐园之后做了个读者调查。”

涂婉眼睛亮了亮：“你那段时间请假就在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