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乱套我睡觉(98)
袁秋柏也循着她的声音望过去,太阳渐渐西沉, 昏暗的夜幕即将降临, 夕阳最后的余晖柔柔洒在大地上,而中央公园的那棵巨大的柳树上系满了红布条, 带着股古朴感伫立在那里。
万籁俱寂, 眼前的场景让人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如梦般的宁静之中。
钟依萱趴在窗边问:“这棵树年纪一定很大了吧?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种的。”
魏薇风轻云淡地说:“估计有508岁了。”
钟依萱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惊讶地问:“真的吗?居然这么具体!?”
魏薇单手托着下巴, 漫不经心地说:“……我十岁的时候我爸告诉我这树有五百岁了。”
钟依萱这才听出来这是在逗她, 拉过魏薇的手轻轻拍了一下。
袁秋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打打闹闹的两人,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袁秋柏年轻时其实并不喜欢吵闹的人,然而随着时间推移, 她越来越难以将视线从这种生命轨迹鲜活的孩子身上移开, 仿佛无论春夏秋冬,她越来越需要借别人的生命之火来温暖自己。
到了藏珑湖的住处门前, 还没等袁秋柏用指纹打开锁,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李易河看到她,眼睛亮起来,克制不住地扬起嘴角,笑着说:“秋柏,你回来啦!”
他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蹭了又蹭,又忍不住亲了亲她脸颊,像大猫抱住了猫薄荷。
袁秋柏闭上眼睛也抱住他,轻轻嗯了一声。
上楼之前身上沾了点雨水,袁秋柏跟李易河拥抱完就去放水洗澡,因为在家里,她洗完澡之后只松松垮垮地穿了件春季长裙。
袁秋柏看着躲得远远的李易河,动作顿了顿,微微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青川?”
李易河忍不住看她一眼,然后视线又像受惊的鸟雀一般飞快闪躲开,忍了片刻,又忍不住远远地再看她一眼。
袁秋柏走过去,踮脚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你也发烧了吗……?”
她不知道李易河为什么突然站得离自己这么远,从那天第一次接吻以后,有肌肤饥渴症的人好像就从袁秋柏变成了李易河。他不管做什么都想跟袁秋柏呆在一起,在别墅区种花锯板子时要喊她的名字,确认她在自己视线所能触及的范围里,看电视时要紧紧挨在一起,睡觉时要把袁秋柏圈在自己怀里,上班出门之前非要哄人帮自己选领带,讨要分别吻,说话时也恨不得贴在人耳边,用下巴蹭她的肩膀,然后又亲来亲去……
所以这时候李易河突然而来的远离让袁秋柏不太适应。
直到碰到了李易河发烫的脸颊,袁秋柏才意识到——他好像是在害羞。
袁秋柏疑惑地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没什么暴露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打扮而已。
李易河抬起手,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将袁秋柏微微有些滑落地肩带拉了上去,睫毛抖得像翩然欲飞的蝴蝶。
袁秋柏感觉有些好笑,想了想,勾起自己领口贴近他,低声问:“青川,你想看看我里面的衣服吗?”
李易河一下子溃不成军,脸颊剧烈地红起来,剧烈的心跳声哪怕不凑近也能清楚地听到。
李易河的表现与往日截然不同,袁秋柏觉得有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着说:“青川,如果谈恋爱的话,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过。”
李易河握着她肩膀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将袁秋柏拥进自己怀里,轻轻说:“我知道,但我不是为了这个才跟你在一起的。”
袁秋柏把下巴放在他肩上,沉默地跟他相互抱着,她头发上的水汽渐渐沾染了李易河的衣领,袁秋柏的目光没有焦点地凝视着前方,轻轻说:“青川,你说你喜欢我,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呢……?会不会是因为你在年纪太小的时候见到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又太久,所以才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她松开手,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或许我对你也是这样……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开始逐渐改变彼此的样子,无论是外貌、性格还是兴趣爱好,相互影响的人会慢慢长成一个整体……并且逐渐失去可以轻易离开另一个人的能力。”
袁秋柏条理清晰地说:“这种感情的确可以让人逃避现实的虚无感。但是对我们彼此而言,对方更像是一个象征而已,只是一个可以给自己带来意义和目标的存在罢了……这算爱吗?喜欢一个人难道就是这种感觉吗?”
李易河听出她话里的消极和对彼此感情的回避,有点不高兴,但是他向来习惯只挑自己爱听的话听,便捂住袁秋柏的嘴巴,闷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