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乱套我睡觉(76)
等他上到三楼,跟袁秋柏面对着面的时候,才露出一副见了鬼似的神情,刘勋英慢半拍地意识到原来这个妹妹头的小姑娘就是袁助理。
他结结巴巴地问了声好,然后就跟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站在袁秋柏面前,眼观鼻鼻观心。
袁秋柏拿出烟盒,自己拿了一根,又将烟盒递给刘勋英,问他抽不抽。
刘勋英连忙摆摆手,拒绝了,他怕一会儿李总出来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发脾气,而且在袁助理面前抽烟,说实话,他有点不敢。
见他没有抽烟的意思,袁秋柏便也没有在他面前点烟,而是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问最近公司里怎么样。
说起工作上的事,刘勋英态度明显轻松了些,他条理清晰地简单跟袁秋柏汇报了一下近一个月以来发生的大事,说着说着,刘勋英也渐渐感受到原先不拘言笑的袁助理真的变了很多。
但要说具体哪里变了,刘勋英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跟袁助理相处起来不像以前那么紧张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勋英感觉在自己讲述的过程中,袁助理好像对自己笑了几次,眼神里也有了温度。
聊完正事,袁秋柏又开口:“其实叫你上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还没等刘勋英问什么事,房门忽然被人从内打开,李易河一脸不爽地盯着刘勋英,他衣着仍旧有些凌乱,领带歪歪扭扭地扯开,嘴唇还是肿的,因为带着血,又多了几分艳色。
刘勋英不敢多看,猛地扭过头,看着旁边的夜景,心想这天可真天啊……
刚刚袁秋柏出去了就迟迟没有回来,李易河心里担心,忍不住出来看看,结果刚出来,就看到袁秋柏正跟别人聊得投入,心里的独占欲作祟,李易河忍不住将醋意横生的表情摆在了脸上。
李易河看了努力装作不在场的刘勋英一眼,有意无意地拉住袁秋柏的手不舍地揉捏了好一阵儿,才声音沙哑地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刘勋英询问地看向袁秋柏,袁秋柏点了点头,没提刚才争吵的事,平静道:“既然李总醒了,那就没什么事了……你们走吧,路上开车慢点。”
在两人的身影彻底从视野里消失以后,袁秋柏没有立刻回屋里,而是打开打火机,“咔嚓”一声将手里的烟点烟,不紧不慢地抽完了烟,最后碾了碾烟蒂,将繁杂的思绪连同烟灰一起挥散在风里才扭头离开。
而李易河让小刘将车开到袁秋柏看不到的拐角处,然后让他停了车,他给刘勋英转了一笔钱,让他打车回家。
现在时间还不算晚,路上还有来来回回散步的人,李易河将座椅放倒,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上方,他的心情依然算不上平静,但是连着两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体的困倦依然不可抵抗地袭来,李易河在朦朦胧胧中沉入梦乡。
他在车里窝着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看到袁秋柏平安无事地从家里出来,踏上去学校的路,才活动了一下早已僵硬的手脚,开车前往公司。
再之后几天,李易河再没有主动来见过袁秋柏,袁秋柏在附中上学时有几次恍惚中将李易洋看成李易河,但是很快又清醒过来。
李易河不来见自己,袁秋柏不觉得奇怪,毕竟那天的话说得太重,李易河闹脾气也好、知难而退也罢,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像一根刺一样,向内扎自己,向外又会刺伤别人,就算为了他着想,袁秋柏也希望李易河能离自己远一点。
她不为已经做出的决定后悔,只是偶尔空闲下来时,心中空寂的回响声越发纷纷攘攘。
五海附中有上午跑操的习惯,在第二节 课后的大课间有二十五分钟的空余时间,一到这时候班里就此起彼伏地响起幽怨的声音,但是有老王盯着,又不敢不去。
“不!我不去!”一个男生用力捶着自己的双腿,“我可活什么劲儿?!”
另一个男生拉住他的手,“‘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袁秋柏:……
袁秋柏有医院开的证明,不用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课间便帮魏薇发上次考试的试卷,发到两个男孩子前面时误打误撞碰上这出“戏”,还没等她说什么,两个男孩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跑开了。
看着两个人生龙活虎的背影,袁秋柏沉默片刻后笑了笑,又继续安安静静地发试卷。
毕嘉容的成人礼恰好是在周日这一天,他提前给班里的同学还有朋友发了邀请函,地点定在天河。毕家为他举办的午宴一结束,毕嘉容就迫不及待地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去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