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说吧，只给你一次机会。”

厉北霆的声音骤冷，和方才与宋烟相处时判若两人。

女佣明显看起来是害怕的，但是她却一言不发，好像就打算这样和厉北霆以沉默对峙。

“不说？”厉北霆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打出手机，打电话给刘叔，“人直接送到岛上溜溜白鲨，扔在岛上。”

女佣一听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违法，你们不能伤害我，我什么都没做。”

“那天你跟我传话，帮顾炎骗我和厉北霆分开，导致我现在身上多处挫伤拉伤，脸上挂彩影响我的婚礼，这一切都是由你而起，你怎么能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宋烟语气里波澜不惊，但是看向女佣的眼神却是犀利。

这种自认无辜论是她最讨厌的强调，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所有的事件都不是孤立发生，她觉得她只是撒谎传个话而已，但其后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往往像是多米诺骨牌，一发不可收拾。

女佣哭得泣不成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所以，你承认是顾炎让你这么做的。”

厉北霆冷冷地陈述。

“我不知道是谁，有人给我发的匿名信息，说我只需要说个谎话就能够拿到五百万，就不需要在这里做女佣了，我没有想那么多。我是被金钱迷住了。”

“为什么是你？”

宋烟观察着她的表情和动作，问。

“什么？”女佣迷惑地看向宋烟，像是没听懂这个问题。

宋烟重复一遍：“厉家那么多佣人，为什么对方会选中你？”

女佣摇头：“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

宋烟十分肯定地判断，哪怕她现在对这个女佣的背景一无所知，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个女佣一定知道。

“我……”女佣刚要辩解，被厉北霆的声音打断。

厉北霆滑开手机，念出乔慕琛发过来的信息：“张瑶本名张慕清，21岁，父母离异，初中辍学，由赵医生引荐入厉家老宅工作。”

女佣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当时并不是被赵医生直接引荐入老宅，为什么他们能够查到赵医生身上？她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做得很干净。

第373章 我是被生存逼的

“赵医生已经被查明是秦漠的人，这么说，你也是秦漠安排的人了？”

宋烟将这个女佣的神情尽收眼底，她和厉北霆对视一眼，随即她的语气也骤然变得犀利，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凌厉起来。

“我不是秦漠安排的人，我真的和任何人没有关系，我只是因为钱才做这件事。我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我没有撒谎。”

女佣慌乱地不成样子，说得这些话更像是求生的本能。

“你怎么解释你和赵医生的关系？”

“来老宅之前，我跟赵医生只见过一次，并不认识他，是介绍工作的人把我介绍给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秦漠的人，我看他出事之后怕管家把我赶走，就一直很害怕，我一点都不想跟赵医生扯上关系。我也没想到你们会查到赵医生。”

女佣说得话更加多也更加慌乱了。

宋烟见她的样子，确实是真的和赵医生不熟。

只是，她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这次匿名方会选中她。宋烟的直觉告诉她，她一定还隐瞒着什么更为重要的东西。

“这么说，你这么做只是为了钱？”宋烟收敛了语气，淡淡地问。

“是。”女佣点头承认。

“你还因为钱做过什么对不起厉家老宅的事？”

宋烟换了一种问法，但实际直指女佣想要隐瞒的事情真相。

女佣沉默了，身子却在隐隐发抖。

宋烟：“既然你能为了钱撒谎，那么只要出价高，你是什么都可以做的不是吗？”

厉北霆看向宋烟，唇角微微勾起，这个女人，不愧是他的老婆。

宋烟感受到厉北霆突然看过来的视线，抬眼看他，被他那抹若隐若现的笑容搞得有些懵，总裁大人在笑什么？

她随即转回视线，屏蔽来自某总裁的干扰。

宋烟见女佣还不说话，又说：“是不是你做的事情比这次还要严重，严重程度已经到让你不敢说的地步？”

女佣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嘴唇紧紧闭着。

宋烟知道，她猜对了。

“你直说就好，我保证你不会被送到岛上喂鲨鱼，但如果你一直隐瞒，那我就没办法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宋烟的声音变得比刚才轻柔了一些，语气十分坚定。

闻言，女佣却抬头看向了厉北霆，好像在等厉北霆确认宋烟说的话是有效的。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厉北霆声音依旧冰冷刺骨，好像裹挟着来自地狱般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