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入骨(53)
沈停云就笑,“你倒是挺豁达。”
“我一向看得开嘛。”
沈停云一时默然,这丫头虽是自我调侃,却莫名让人心酸,以前她要是看不开,日子怎么熬得下来呢?
常平侯府那帮不当人的玩意儿,真是太该死。
“爹?”
沈停云掩饰地笑了笑,“哦,没事。”
她却心中了然,不由笑着说:“我都不在意的事,爹就不要在意了,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对,好好过,过好日子。”然后,他看着笑咪咪的闺女,冷不防问了句,“他是不是把那些地契给你了?”
沈琪瑄眨了眨眼,依旧笑咪咪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能拔自家男人羊毛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拔啊,难不成让他攒小金库,将来给别的女人花吗?”
沈停云因闺女理直气壮的态度吃了一惊,但不得不说,很有道理啊。
当沈琪瑄这句铿锵有力的话传到还在返京途中的龙锦昱耳中时,他笑着摸下巴,深以为然地点头。
他家阿瑄很有当家主母的虎威嘛。
会吃醋好啊,否则他真要当她是一块石头,无论他怎么焙都不会热呢。
才刚分别,相思已至。
不入相思门,不知相思苦,入得相思门,相思令人苦。
他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他想早日能名正言顺地拥她在怀中。
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过年的事。
这是沈琪瑄第一个有参与感的新年,她兴致勃勃地跟着府里的人忙来忙去。
当然,动手的事极少能被允许,但是动嘴也是参与啊,而且她也没有乱指手划脚。到了年夜饭的时候,在她的坚持下,到底还是下厨亲手做了几样菜。
有人伺候没什么不好,就是总把她当易碎的琉璃这点儿不是太好,大约还是某人御下太过严苛的缘故,让身边伺候的人总是这么战战兢兢的。
从天刚擦黑的时候,天上就开始飘雪,现在雪渐渐有些变大,地上很快便积了一层雪。
沈琪瑄拢着斗篷从廊下走进屋子,就见屋里下人们正在将年夜饭摆上桌,虽然主人只有他们父女两个,但是饭菜还是很丰盛的。
“辛苦瑄儿了,快过来坐。”
“不辛苦,我很喜欢这种过年的气氛。”沈琪瑄一边解下斗篷递给一边的双白,一边笑着搭话。
沈停云就笑着举杯,“这些年总是一个人,难得今年终于有人陪我一起过年了,值得喝一杯。”
沈琪瑄也举起了杯,但她杯里的却不是酒,而是蜜水——也算不错,至少不是白水。外面雪花飘飘,屋内其乐融融。
饭后,父女两个各抱一个茶杯围着炭炉而坐。
沈停云是个健谈的,他将以前朝中之事娓娓道来,不时还要求女儿说一下自己的见解,对于女儿某些独树一帜的见解,沈停云颇欣赏,频频点头,然后心中又难免有些遗憾,想着阿瑄要是个男子,朝堂之上该有她一席之地啊。
等到挨到子时正,府里的人便开始准备到外面燃放鞭炮。
本来都有些睡意的沈琪瑄一下就来了精神,武装好自己,就跑出去站得远远地看放烟花爆竹。
“少爷,您要不要也放一根试试?”张胜诱惑地提议。
沈琪瑄毫不犹豫地摇头,“我看着就好。”她属于那种能看不敢动手的类型。
“少爷您的胆子可真小。”
“嗯。”她一点儿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丢人的,有的人看到只毛毛虫都会吓得惊惶失措大喊大叫,她这真不算什么。
爆竹声在村子里各处响起,将过年的气氛渲染得越发浓烈。
喧嚣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沈琪瑄披着斗篷站在檐下仰头看天,大雪纷纷扬扬从天而落,天地都已是一片白。
爆竹一声除旧岁,家家户户旧桃换新符,又是一年过去了啊。
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院子,进了屋,简单洗漱了一下,困乏的沈琪瑄就上床睡了。好像也没睡多久,她就被外面的爆竹声惊醒了。
是哦,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要早早起来拜年的。
沈琪瑄并没有立时就起,她挨到这一波早起的爆竹声停歇,又睡了回笼觉,到酉时末才在丫鬟双白的提醒声中挣扎着睁开眼睛。
过新年,穿新衣,红衣红裙,红绒花金步摇,沈琪瑄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团火中,却越发衬得她肤白若雪,明眸皓齿。
赶过去给父亲拜年,她成功收到了一个红包。
因为今天村里过来走门拜年的人多,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在人前露面,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雪已经下了一夜,现在天上仍飘着细雪,沈琪瑄难得兴起,想到外面去堆雪人,于是将自己从头到脚武装好,叫上了张胜,一起去进行户外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