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只是让她明白许长春是什么样的人，早点让她清醒，我还会谢谢你，觉得你这个人还不算太坏，可是你让段敏看清的目的，不过是想利用她的恨意，帮你杀人罢了。”

“不不不。”

叶雪不再流泪了，她勾着唇，一派轻松地靠在扶手上。

“我杀许长春，是因为陆谦突然查起了真正的叶雪，所以我必须保证自己不会暴露，这么看来，许长春会死，是因为陆谦呢。”

“住口。”

沈思颜冷哼。

“陆谦怀疑你，可没有杀你，也没逼着许长春违背他的医德，硬要他说出你是不是整容成了叶雪，你想作恶，凭什么怪起别人？”

“那段敏作恶，凭什么怪罪我？”

叶雪笑盈盈的看着沈思颜，“说不出来了吧？”

顾嫒嫒瞪了她一眼，“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不要混为一谈，还是老老实实说案子吧。”

“案子？”

叶雪坐直身体，看着自己已经被卸干净的指甲，“案子就上面写的那回事，还缺我的动机吗？那我也说完了，要是问我为什么选段敏的话，我只能说，我是给她带去救赎的。”

“救赎？”沈思颜讥讽的道：“这种偏激犯法的指引，也算是救赎？”

“怎么不是？”

叶雪反问，随后突然冷下了脸，“对，我差点忘了，沈法医的爱情好着呢，怎么能明白我们这种爱的卑微到尘埃的女人有多苦？”

沈思颜抬眸看她，“你爱过吗？”

叶雪又听到笑话了，“我爱过一个渣男，所以我明白，渣男这种东西，本来就应该早点弄死，免得去祸害别人。”

“陆远?”

沈思颜只想到了这一个男人。

难不成叶雪因为陆远喜欢上钟楚然，就开始恨上所有渣男了？

未想，听到陆远的名字，叶雪噗嗤一声笑了。

“渣男也分三六九等，陆远那种的，绝对是最垃圾的，喜欢他的，都是奔着钱去的，许长春勉强算个中等，他花言巧语，能让人不在乎身外的这些东西。”

这句话，沈思颜倒是有些同意。

陆远那王八蛋，就算是渣男，也是最没出息的那个。

“那你喜欢的呢？”沈思颜有些好奇。

叶雪收起了所有笑容，喃喃的道：“我喜欢的那个，才是最高级的，能让我明知道是火坑，还会往里跳。”

“那就是你傻了。”

沈思颜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那个上次叶雪提起来就发了疯的男人。

“沈常安有什么魅力，能让你为他卖命那么久？”

“我傻呗。”叶雪眼角又湿了起来。

“说起来，这件事都是因为你啊沈思颜，要不是因为你害了我哥哥，我怎么会落尽沈常安的陷阱里？是你害的你的好闺蜜姜怀雅被陆远抛弃的，是你害的他们的孩子受尽折磨，都是因为你啊哈哈哈。”

她抻着脖子，龇牙咧嘴的对着沈思颜叫嚷。

“你心疼段敏，为她声张正义，可有想过自己做过什么吗？你害了姜怀雅啊，沈思颜你才是最恶毒的那个，你自己享受着幸福，让最好的朋友享受苦难。”

“砰！”沈思颜拍响桌子，身子却晃了晃。

“一派胡言，你害怀雅，是因为你跟沈常安恶毒！”

“我确实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孩子折磨他们，折磨你和你的贱种，可是最开始勾引陆远，只能怪你和陆谦啊，一开始，我跟沈常安就都是奔着你们一家去的。”

叶雪咧开嘴，像是个索命的恶鬼。

“承认吧沈思颜，你有罪!”

“砰！”沈思颜猛地站起身，转身就走。

身后，是叶雪得意洋洋的笑声。

沈思颜近乎恍惚的走到外边，身后的顾嫒嫒忧心的追了上来。

“思颜。”

沈思颜抬头看她，眼眶发红。

“是我的错吧？”

“就像你说的，让段敏认清许长春的面目是好事，让怀雅认清陆远也是好事，更何况你明明也是受害者，后面豆豆生病就更不能怪你了，叶雪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别被她影响到了。”

顾嫒嫒搂着此时脆弱的靠在她肩膀的沈思颜。

“叶雪总是故意惹你生气，好让你忘记自己想问的东西。”

沈思颜抬起头，“不行，我还得进去，我还没问沈常安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呢，监控明显是被懂行的删掉的，成艺都没恢复过来，一定得问清楚。”

明白自己又着到了，沈思颜又一次钻回审讯室。

一看到她回来，叶雪就开始笑。

“沈法医这是哭完了？”

沈思颜板着脸，扫了她一眼，翻开本子。

“案子还有几点不清楚，希望你能老实回答，好不会给自己平白加重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