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头被迫成为男妈妈(35)
沧魂生欣赏她的傲气,欢喜她在内里隐隐透出的一点不令人察觉的跋扈,明明是温柔到挑不出一丝错处的传统女子,欢喜鲜花欢喜裙子,却又仿佛天然带着一种世人不可亵渎的神性与孤傲。
与这孟浪的山野如此割裂,却又甘心没于山野之中。
真正的,落魄的神明。
命运的奇妙。
让干净的她遇上他这样刀口舔血的怪物。
因此即便阿树之后种种,虽不影响她与他敌对的局面,但幻菲山初见,仍会长久得烙在他的心里。
沧魂声于阿树,仅仅不到十日,便让他产生了与他的宿敌奇临瑞一般近乎偏执的感情。
挑战奇临瑞,既有寻物之名,又因赏识他强大的力量。
当年奇临瑞胆敢孤身一人,从月沙门一路杀到天宫正殿,将那一大家子杀得片甲不留,前天帝灭门之日,便是他广告三界十七海,荣登大宝之时。
而阿树于他,似乎又与奇临瑞有些不同,他现在越来越觉得,阿树这样的人,配死在他的手里。
若说他欣赏这些人物,不若说他本身就偏好疯狂,天生对鲜血透着狂热,对刺激与孤身犯险的孤勇永远保持嗜热。
这些人不过是承载他爱好的物件罢了。
沧魂生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阿树明白沧魂生说这话是故意激她,可偏偏是这一句,‘若你不是阿树,我是一定要手刃的’。
‘若你不是阿树’言之无物,直白得又没什么别的心思,偏生让她听了很是头皮发麻。
神女能见世间凉薄与邪恶,却永远会为真诚动心。
他说的是啊,她这般东躲西藏,家人死了都还能若无其事得逍遥生活。
如若从前遇见这种人。
她也是不喜的。
第20章 执念
◎神明为何不如邪魔刚勇◎
沧魂生在和她冷战。
阿树即使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
从前沧魂生虽然也混蛋,阿树讨厌他,两个人也不常说话,但毕竟日日都在一起,两个人间也有了点默契,彼此的心思猜不透,情绪还是能敏锐感知。
更何况,经历上次他赔罪后,性子似乎外放很多,会偶尔招惹小石头玩儿玩儿,把它气得往他身上撂石子,前些日子还投阿树所好,用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变成裙摆,或者许愿日鲈树奇怪的东西和她们一起试吃。
这些虽都是极少发生的事,掰着手指也能数清,可沧魂生这次生气,阿树明显能感觉出来。
这个气氛,这个空气。
阿树用着早膳,觉着食不下咽,她不着痕迹得撇了撇岩石边上的一棵孤零零的草。
之前若是沧魂生发火,亦或是情绪激动,山中的温度便会升高,她的法身能耐高温,于细小温度感知不大,便在岩石边上随手植了这棵感温草,温度一高就开花发芽。
看来他昨夜还算睡的不错。
阿树正心中做了判断,便见沧魂生招呼不打一声的进来,然后直接坐在了阿树对面。
“送你个东西。”
少年着了檀紫鹤纹的长衣,束腰窄袖,头发全梳了上去,整个人利落干脆,令他本就锋利的眉眼更显冷冽。
他倒是时刻都是方便打架的装扮。
阿树正好将早膳用完,狐疑得看了一眼他,只觉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边轻敲了两下,一个淡红色的灵力球就飘到了桌上,其中困着一只小飞虫。
沧魂生另一只手一扬,山洞中顿时就暗沉下来,屋中立时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之中,唯有少年手中飘荡的淡红灵球散着些许光泽,照亮了围坐在它周围的沧魂生和阿树。
淡淡微光之中,阿树姣美的面容愈发显得瞩目,优越的脸廓被沧魂生红色的法力度上了一层水红,将平日里这高贵得遥不可攀的面容平添几分娇媚之色。
更重要的是,是沧魂生晕染给她的。
就好似善良的神灵一脚踏入他编织的陷阱。
“是萤火虫?”
阿树问着,沧魂生却看着阿树的脸没有立时回答。
不过转眼,沧魂生就回了神,面上一如往常的倨傲,形容慵懒。
若她真是神明,就要跌落云端才好看。
“你不是让我行善事,赎我从前的罪过,”沧魂生将灵力球抛给她,自己仰在椅背上,一副漫不经心道,
“我今日练功时不小心毁了一片草丛,死了一窝萤火虫,只剩下这一只活了下来。”
“于是我就救了它。”
“……”
到底救它还是害它。
阿树接过灵力球的手顿了顿。
“这不是按你说的?”沧魂生一脸正经的神色,“在做好事。”
阿树:就很无语。
本以为他真的做了善事,哪知是先砍了对面十八刀,又给块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