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酒(37)
这样的人,绝非是一点女孩子的手段就能轻易招惹的。
所以有一天发现他和别人有牵扯的时候,她心里就有裂缝了,这辈子都填不回来了。
当然也不可能有机会填什么,两人都签字了。
焉晗轻呼口气,重新拿起手机订了张回国的机票,完了人整个没入了水里,去放空一下,不再多想。
回国那天,下飞机后焉晗上了焉昀鸣的车,这人不知道她离婚了,前两天听说她要回来就问席权来接她吗?她说没有,他还以为她给他的惊喜呢,就挺友爱地说那他来接。
焉晗也没否认与拒绝,反正不然也得打车回去。
只不过,上了车他就往城郊开。
焉晗只能不动声色地说:“我带了图纸,去我公司吧,我晚些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嗯,好。”焉昀鸣也没多想,就把车开往市区去,中途想起来问,“你生日回家吗?”
“不确定,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用回家吃生日吧。”要回去就必定得和席权一起去,她现今是带不回他了。
焉昀鸣闻言哼笑,“随你,不过我这次没什么项目需要你给席权吹风了,你别担心。”
焉晗莞尔,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工作顺利吧?”
“顺利啊,有什么不顺利的 。”
“见席权了?”
“十来天前见了一面。”
焉晗点头,看来是合作一切顺利了,没因为离婚有什么变故,那就好。
车子到公司后,焉晗象征性地到办公司坐了会儿休息休息,就自己开车回了家。
婚房的东西这一个月里已经让她叫人搬走了,都堆在了她自己房子的客厅,焉晗收拾了半天,终于收拾完时,看看珠宝柜里总觉得少了什么。
想一会儿,她伸手撩头发时才发现,她的婚戒,不在里面。
她想起来,签离婚协议的那晚,她化妆时就摘下了那只钻戒,然后放进床头柜了。
因为那里面后来放着离婚协议书,所以她后面确实吩咐了收拾的人不要去翻那个柜子。
回过神来,晚上洗漱好,焉晗就出门去了半山的房子,那儿目前还是她的,要还回给公婆也只能对外公布离婚后了,现在还没办法。
到了后,她进房间找戒指,还躺在里面,不过好像移了下位置,好像有人开过柜子又关上,焉晗侧眸看床,才发现,床也不是那天她离开时的样子。
她微顿,有人睡过?
席某人回来过?那狗男人该不会带女人回来吧???他要是敢她绝对把他剁了,这怎么说目前也是她的房子,还是婚房!
焉晗坐在床边呼了口气,转头目光落在那份离婚协议,她定定看了一会儿,拿起来。
翻到最后,看到落款上的某个名字时,微微停顿了一秒,然后又移开,阖上协议。
她又缓缓拿出戒指,席总送的钻戒当然漂亮,璀璨夺目、价值无数,不过现在看着,就难免心口有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回来干什么,拿戒指吗?可是拿回去干什么,婚都离了。
焉晗出神地看着两样东西,然后不知不觉就觉得眼眶酸胀,她匆匆回神,全部放回了柜子,起身下楼去。
开了歌曲听,又从酒柜里拎了瓶酒出来。
席权说她不会喝白酒,但这一个月里每到夜深人静想起他她就喝,想要醉了不去想,想要一天天去忘掉他,然后现在酒量还可以了。
她陷在客厅沙发里,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喉咙里是辛辣的酒气,人感觉渐渐的渐渐的真不是那么想他了……
脑袋里一想就疼,想不了。
就是觉得,忽然觉得,人生好没意思……
这就是她一个人的爱恨情仇,他从来没参与;没有参与,却留着这间婚房让人怎么也忘不掉这三年时光。
她就不该去参加那场婚礼,什么见鬼的一见钟情,心乱动就容易跌落碎掉,不动就一生平稳。
焉晗拿手背擦擦眼泪,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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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点的时候,屋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席权开到门口才发现,屋里似乎亮着稀薄的壁灯,刚刚在路上完全看不出来。
还有歌声。
他挑眉:她回国了?
席权一时坐在车里没有马上出来,在想要不要进去。
可是这么走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他轻呼口气,熄了火,开门下车。
走到大厅时都没看到人,但是空气里漂浮着一丝不浅的酒气,转头他看到倒在沙发里睡着的人,微顿,目光又瞄向桌上的一瓶白酒。
那次一个人喝了一瓶红酒他就佩服了,今天直接喝了大半瓶白酒。
他微敛眉头,转头去把音乐关了。
偌大的屋子一下子空寂下来,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