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被随处丢到地上的尸体残骸。

“这样看，每次的死法不一样。”

宋祁似乎是被这大场面给刺激到了，扶着白珩的手一抽，转身无法克制地呕吐。

没人扶着，白珩腿发软就单膝跪地，他半开玩笑道：“我这辈子还没在谁面前单膝下跪过。感觉不太好，以后我要是有女朋友，我可得换只腿跪着。——你反应这么大，不做法医是应该的。你吐完了能不能扶我起来？我跪麻了。”

宋祁感觉自己把今天的三餐全给吐光了，还是不止吐。他掏出手帕擦嘴，嘴里一股苦涩血腥味，大概是胆汁也给吐了点出来。

“就这吧。”宋祁无视了白珩的玩笑，拉起白珩后就把亡灵给超度了。

“不继续探索一下？”

“人类死于探索。”

“惜命啊。”

“不过，”宋祁闭了闭眼，问，“老刘的尸体在哪？”

他刚问完，不等白珩回答就已经身体先行一步，拖着他个瘸子下楼去，“此地不宜久留，等那边的法医来看，你记住位置就行。”

白珩：“......”

此时是八点半，离老刘说的十二点还尚早，没人担心门禁跟踢出协会，所有名义上的捉鬼师现在都想掘地三尺逃命。

“你还能行动吗？”

“担心他？”白珩笑道，“扶我回房，我不需要人陪。”

百来个“捉鬼师”被鬼给愚弄的头昏眼花，奔跑的过程中就有人的头颅突然断开，像是刽子手一刀快速斩断，瞬间血沫横飞。

脑袋落地张了张嘴，嘴里还不断呢喃着救救我。

邝旭之想起了无头鬼，但下一刻，这凭空被砍去脑袋的身体动了动，伸手摸向血管组织模糊的脖颈，地上的脑袋痛苦地哼哼两声。

那双沾了自己血的手，还在不停摸着脖子，似乎是很痒，曲指挠挠，最后在血肉模糊里揪出一只马耳朵，往上利落一提，马头长了出来。

这种程度的血腥场面，某人要是见到，能吐好几天。邝旭之心想。

“还剩下多少人？都回房去。”宋祁从百来号有名无实的捉鬼师里，挑出了两个身手矫健的男人。

邝旭之转身看到宋祁在对别人苦口婆心的指导，眼看马面人身的鬼怪得以新鲜血液助力，他心里一急，对宋祁吼道：“我这里不需要帮手！你给我滚进去！”

被师弟凶了，宋祁也懵了，连带身边两位新晋的勇士也只能大眼瞪小眼。

师兄弟二人在战略上，头一次没有达成统一。不过像这样凶的邝旭之，宋祁的印象中好像感觉似曾相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重合交叠。

宋祁弱弱的说：“那我做你的后援。”

邝旭之：“赶紧回房，关好门！”

就在这思考之间，宋祁也回了房里，白珩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他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

白珩躺在下铺上，看着正对门的位置，挑挑眉，“你怎么又回来了？救出来的两个？”

“啊？什么？”宋祁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听话的回来了，但对自己的行为不太能理解，他看着两个男人，觉得不能让人干站着，就找了点事情给他们做。给人找事干，宋祁向来得心应手。

两壮汉斗志昂扬的走了，宋祁带上门，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白珩说话，才抬起头呆呆地望着。

“警局那边来消息了，我觉得你可能会想知道。”白珩说，“那五个嫌疑人，确实是他杀。有监控录像拍到了老刘运着五尊雕像，也就是尸体。我们可以初步推断，这起灵异事件的第一批的遇害的人，就是那五兄弟。可能是死的太委屈了，才开始作祟。”

“......不会吧，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是被迫作祟。”宋祁说，“而且你说，监控拍到了老刘，他已经死了，怎么拍到的？——你们警局还需要深入调查。”

白珩干笑两声，“这不，都是推断。说不准老刘是最近死的呢，尸体穿的是千年前的服饰，说不定他是COS的爱好者。”

“你的意思是，老刘畏罪自杀？”

“嗯嗯，目前只能这么理解。”白珩挪动了下腿部，宋祁推开窗户往下看，邝旭之正跟那只马面人身打得火热，其实之间差距还是有，这只马面虽比上一只马面雕像更厉害，来势汹汹的，连戾气也翻倍增加，却还是被邝旭之占了上风。

昨天那只马面还畏惧邝旭之的火系术法，今天被火燎了几次，却毫发无损，邝旭之只能靠着拳脚暂时拖住了他。

这样下去是一场消耗战，宋祁的掌心迅速长出尖锐的冰棱，朝着下头的邝旭之大喊：“接住！”

邝旭之接住高空坠下的冰棱，愣了一秒，差一点被这凶器给砸中，脑袋得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