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玫瑰(32)
她跟谢攸宁是豪门联姻,外界流传颇多的是两人关系并不算太好,更有甚者说谢攸宁找上言家,无异于是给自己找个烂摊子。
至于感情的事儿,还是得当事人知道的清。
言蔓发给她们让她们帮忙选了两张,又转身窝在谢攸宁怀里,也不避讳着人,行径大胆的摸着他的手。
不时发出一喟叹,颇有感慨,转头问宋修远:“你那些妹妹的手是不是也是这么嫩的嘞?”
他迎着谢攸宁的目光打了个冷战,手里捏着的牌拿着不是,放下不是。
意味不明的嘀咕:“主要是她们的手能做的事儿多了去了?”
做的多是下流的事儿。
跟谢攸宁那双成天签单子的怎么一样,这不是消遣他取乐呢嘛。
晚间吃饭的时候按照言蔓的安排一家一家坐一起,梁舒左手边是言蔓,右手边是席纪南,坐的是个圆桌。
听他们在饭桌上聊起来时才知道原来这未对外开放的度假村,是宋修远给她指的那笑面虎开的,现在转手到了自己女伴手里,他做一个闲散王爷。
“李小姐怎么还没来?做东家的人,到的这般晚,不应该了。”
季商衍笑了声,只声:“快到了。”
说着还帮身旁空出来的位置清洗了餐具。
宋修远看他这副假惺惺样子,嗤笑一声,“难得你是真迷陷了进去。”
那话细听起来其实是有几分讽刺的意味在,前提得是知道点内幕的人才能听得懂。
“干脆别犹豫,跟着有言蔓他们一起办婚礼得了。”
季商衍推辞说没那么快,怎么也得先领证。
“那赶紧抓紧啊,说不准你这一步都要走在你哥前面了。”
包厢门被一双玉白手臂推开,里面的人噤了声,女人一身水墨荷花映衬的旗袍穿在身上,肤色白皙,脖颈修长,连带着骨相也别有几分气质,娇艳不落俗,来的匆忙,发髻上些许杂乱,倒还是娉娉婷婷落座在季商衍旁边的位置。
那是梁舒在徐静初之后,另见的一位能将旗袍穿出两份姿色的人。
一打眼上去不算是奇特,唯独能让她记忆犹新。
当之无愧是数一数二的罕见。
“李老板来的太晚了。”宋修远在一旁插科打诨,说什么也要跟她喝一杯。
有了上次的教训,梁舒算是知道他这人的秉性,多少有点自来熟,跟你聊得开的时候是掏心窝子的话都往出来讲。
季商衍把她的杯子用手扣上,拒绝的意思很明确,“情施明天还有演出。”
宋修远拖着音调说她不讲义气。
晚上赵伊九没跟着来,说是身体不舒服,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是没拆穿罢了。
蒋铭辉明显下午在牌桌上有几分上头,盯着李情施看了半天,忽然来了句:“李小姐,我是不是见过你?”
见过吗?
在场没人能说得清。
“你是不是去过香港啊?还上过电视来着?”
“没有,我从未去过香港,应该是你看走眼了。”她回答的干脆。
蒋铭辉说他自己不可能看错,毕竟他的女伴从来没有重复的这点,就说明他记人的脑子不差。
周围人都劝他是喝上了头,桌上的酒甚至都还没开封。
李情施从包中拿出来两张上等软座的票递到蒋铭辉手中,笑意盈盈轻声跟他说:“这周我刚好有两场演出,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权当是给我捧个场。”
梁舒坐在一旁伸了伸脖子,想看个究竟。
赶巧被席纪南抓了个正着,“你也想去看?”
李情施在外校外梨园里面兼职,赚着一份外快,扮着大青衣的角儿。
这两年梨园的生意也不好做,在经济环境下被冲的厉害,全靠着季商衍捧着。
去的人也多是捧季商衍的面子,倒是难为那群老总,明明一把年纪,还要跟着去学去学抢票,人家抢的那哪里是票,分明是一趟顺风车啊。
梁舒摇头说她没时间。
以前周俪在老宅主事那几年,总喜欢在过年的时候请戏班子回来唱上几天,咿咿呀呀的弄得不消停,大家又是卖席宏章的面子,从年三十忍到初四才算是罢了。
年关里头席茜总是拉着她找机会躲在偏院里面得清闲。
每每那时候席茜总是要没好气的来上一句:“也就是她空白占了一个主母的身份,能有这么大的排场,果然是戏班子出身,到最后还不是得跟戏子玩的亲。”
席茜对戏子没有恶意,损周俪的时候总是就着她的出身说事儿,一来二去便带上了。
席宏章空有一副好皮囊,肚子里面没有墨水,在徐静初面前,他们俩人较真其实聊不到一块儿,但是胜在那副好皮囊,迷了才女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