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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壁外的风有些冷，叶云洲打了个喷嚏。南宫烨听到声响，停下脚步，将身上的外衫脱下递给了叶云洲，“穿上。”

叶云洲怔了怔，随后仰头看向南宫烨，“师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好吗？”

南宫烨将外衫拢好，懒洋洋道：“还不是怕师父责怪我没把你照顾好。”

南宫烨说的是实话，叶云洲却以为他在编谎话骗自己。他想，确实，南宫烨是个极其别扭的人，关心自己肯定不愿意被自己戳穿。

师兄真好。

叶云洲把自己想感动了，杏眸中浮上阵阵水汽。南宫烨却未察觉到叶云洲的内心活动，他往四周环顾一圈，找了个赏景的好位置坐了下来。

叶云洲见状，也在他身旁顺着坐了下来。

四周传来阵阵花香，叶云洲吸了吸鼻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的，微微侧过头去看南宫烨，“师兄，你很喜欢桃花？”

“嗯。”

南宫烨点了点头，神色难得变得柔和起来。

“我母亲很喜欢桃花。”

叶云洲极少与他相处，自然极少听他谈过关于自己父辈的事情。他沉吟片刻，道：“桃花很香。”

“是。”

南宫烨点了点头，“自我记事起，母亲身上便环绕着桃香。我们居住的洞穴前有颗小桃树，那桃树后来成了精，便同我成了玩伴。”

“那……现在呢？”

“没有现在了。”

南宫烨面色一沉，“我上山之前，那桃树便被一条龙杀死了。”

叶云洲不知道说什么，犹豫片刻，伸出双手将他冰冷的手包在手心。南宫烨几乎一瞬间便把手抽了出来，皱眉问道：“你做什么？”

叶云洲小声说了三个字，南宫烨没听清，也没打算再问下去。他移开目光，淡淡道：“离开忘忧山后我就要闭关修行了，你别再来找我了。”

叶云洲猛地抬起头来，问道：“多久？”

南宫烨瞥他一眼，搪塞道：“两三百年吧。”

叶云洲点了点头，有些失落道：“我知道了。”

南宫烨见不惯他这副模样，凑过去问道：“舍不得我？”

叶云洲瞳孔微颤，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迅速起身，转移话题道：“好冷啊，师兄，我们回去吧。”

南宫烨眯了眯眼，没说什么。他起身跟上叶云洲的脚步，叶云洲心神不安地走了半路，突然转身，目光灼灼看向了南宫烨。

南宫烨见状，停下脚步，正欲开口，却见叶云洲心虚地移开目光，道：“是。”

是舍不得你。

奇怪的是，这没头没脑的话，南宫烨居然听懂了。他迈开脚步，行至叶云洲身旁时，冷声道：“那你最好别舍不得我。”

“叶云洲，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叶云洲呆在了原地，南宫烨收回目光，毫不犹豫离开了原地。

第十七章 兔子

叶云洲彻夜未眠。

南宫烨话里的意思叫人揣摩不透，什么叫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难道南宫烨对他的好都是假的？

叶云洲想了半天，得出了结论：南宫烨在说气话。

*

“你跟着我做什么？”

南宫烨皱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叶云洲。叶云洲脚步一顿，强装镇定道：“我、我没有跟着你啊，我只是恰巧和你一个方向罢了。”

南宫烨瞥了一眼他，没说话，只是转身走着自己的路。叶云洲见状，又小心翼翼地跟上了南宫烨的脚步。

夜间下了些雨，山里的路有些滑。叶云洲跟着南宫烨走了有一会儿，不过是分神擦了擦汗，下一秒脚上便一滑。

正当他以为自己要摔倒时，却被接住了。叶云洲惊疑不定地抬眼望去，正好和南宫烨四目相对。

“路都不会走，你怎么这么笨。”

叶云洲拽住他的手臂借力勉强站稳后，小声道：“谢谢师兄。”

南宫烨一时目光有些复杂。

“……你这三脚猫功夫，别来添乱了，到山里是要找什么？我给你找回来。”

叶云洲闻声，心道昨日师兄果然是在说气话。

他迅速思考了一会儿，道：“我给胡丽找不举的药材。”

果然是个好借口。

就是胡丽，对不起了。

南宫烨动作一顿，随后将自己被叶云洲拽住的衣袖收了回来，淡淡道：“呵，你对他还真好。”

叶云洲轻咳一声，“毕竟我和他结了契约。”

“知道了，回来给你带。”

话罢，南宫烨便转身朝着前方走去。叶云洲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消失在视野内，才转身离开原地。

山路崎岖，叶云洲绕了一会儿，反而是将自己绕晕了。太阳正烈，他往四周环顾一眼，找了处还算阴凉的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