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死对头他入魔了(92)
她轻轻说,“你既打算用蛊,又怎可能瞒得过我?”
沈妄的呼吸有些慌乱,退回到床畔一侧,抬手覆过肩处的衣衫。
许久,他终于轻言出声:“是,是黎荒的,双生蛊。”
“师姐,我说过,我们会一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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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将一整间小院映亮,院中只二人,凌雨时早早备好了叶子牌,又将酒水规规整整摆在一旁的小桌上。
酒盏摆作一排,她百无聊赖的拨弄桌上的叶子牌,转向一旁捧着本书卷的元织:“晚清,这都几时了,你说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啊?”
元织头也未抬,翻过一纸书页,道:“天还不算全黑,况且他们二人……估摸着还需得许久。”
“这不算黑吗?再等等天都亮了。”
凌雨时抬眼望过乌漆嘛黑一片的天幕,生无可恋的靠在椅背上,“你方才说,他们两个曾在五年前,不对,是在那年论剑之后就关系匪浅,真的假的?”
元织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从不说假话。”
凌雨时皱着眉头,手腕冷不防碰到一旁的酒盏,撞出叮铃铃一长串的响:“不会吧,我虽的确觉得他们两个关系走得很近些,尤其是这次颜渺回来后,沈妄的态度大有不同,但若说他们两个那时候就……我总觉得不太可能。”
似乎是思考过,再过了一会儿,她自顾自的继续道:“虽然周既明也曾这么说,但他总归是个对感情一窍不通的,说的话没什么好信。而你长居药谷想必也不知道,当年在宗门,那两个人因互相看不过眼而捅出的篓子,简直一双手都数不完。”
“尤其那年论剑,颜渺重伤过沈妄才得以从刑隐司中逃出来,沈妄在那之后闭关了半年之久,后来在巽风崖他捅她那剑,更是宗门皆知……”
元织侧一侧手中书页,终于抬眼看她。
“我真的没有乱讲,是你不知道的,论剑之后,他们都曾来过我这里。”
她声音柔柔的反驳凌雨时,“而且周既明也知道,你不信的话,再去问问他嘛?”
凌雨时:“……那还是算了。”
话音才落,外面传来脚步声响,凌雨时的眼睛倏然亮起,扭着身子朝院门望去。
叩门声传来:“元师姐,凌师姐。”
元织眉头一皱,顺手将桌上的牌拢起,尽数扣入书页内。
手中书本被牌纸塞成厚厚一沓,她看向凌雨时:“雨时,酒。”
凌雨时“啊”了一声,忙拂过衣袖,将案上一排酒盏掩下。
桌上整洁一片,小弟子推开院门:“师姐,凌师姐带回的那位师兄,醒了。”
凌雨时目光微变。
元织将她的面色看在眼中,朝那小弟子点一点头:“好,我们知道了。”
小弟子离去,元织拎起书本,抖落其中纸牌:“先不说那二人了,楚师兄醒来,便是他体内的傀蛊已暂且稳定。雨时,你打算怎么办?”
“真叫人不得消停。”
凌雨时起身,掠过本被衣袍遮过的酒盏,神色冷下来:“看来今天是喝不上这口酒了。”
她一拂衣袖,手中灵力涌动一瞬,长刀骤然显出。
“凌寒!”
院外传来一声唤。
抬眼之间,两道人影正自院门走进来,边道:“怎么我们一来局就要散了,还有凌寒,多大的气性,连刀都拿出来了?”
颜渺披着一件外衫,内里已然换了一身衣袍。
她的后面还跟着同换过衣袍的沈妄,一脸乖巧,也不吭声。
凌雨时端着手中长刀看她。
提及楚挽朝,她的声音较常时候冷淡些许,目光也泛着锐利:“是楚挽朝醒了。”
颜渺看向元织:“傀蛊已拔除了?”
元织摇头,解释道:“他体内的傀蛊已扎根多年,又是难以消解的母蛊,如今只是暂封在他体内,让蛊虫无法召出埋于他人身上的子蛊,算不得拔除。”
“凌寒,你且等一等。”
颜渺沉吟片刻:“小元,给周礼去信吧,他在宗门待了许久,也该出来散散心了。”
第41章
夜已深了, 传音石在小院中散出柔和的光,轻轻响动过,传来的却不是周礼的声音。
那声音也同是温温和和的, 是周礼的弟弟, 周让。
听见传信的人是元织,周让的声音中夹杂了几分欣喜:“小元师姐?”
元织是药宗宗主的亲传弟子, 周让幼时候身子不好,元织曾多次奉宗主之命前往南岭墟为周让诊治, 故而周让自小同她亲近, 二人的关系始终十分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