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宋北安继续道歉。

周瑜摆手，“这话题就先跳过，那串数据你看过了，有什么想法吗？”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

宋北安冷静道。

周瑜冷笑了下，把搭在扶手上的毛巾拿起来团成一团扔进了置物框里。

“周瑜，有些东西是犯法的。”

听到犯法俩字，周瑜抓着跑步机扶手的手用力，上面青筋暴起。

“北安姐，你说周瑾要是知道犯法这俩字多好，我就好奇了，他怎么就那么不怕死啊？”

“你跟你哥……”

宋北安欲言又止，有些话她不说，不代表她瞎，沈周安瞒着她的东西，她不是一点都不知情，她只是想着那没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是人的通病。

“就你想的那样呗，沈周安没跟你说过吗？”

“瞧我……”他一拍脑袋，道：“他恨不得让你整天生活在真空里，不去接触任何有害的东西，在他眼里八成以为我跟我哥这属于变态。”

“他没这么想。”

宋北安替沈周安解释，“他只是不想让我太多的参与你们圈子里的事，还有，他是真的把你还有赵佋李陈他们当好兄弟的。”

“瞧瞧……”

周瑜环着手臂上下打量宋北安，“沈周安这蠢货怎么会觉着你容易被人欺负。”

“他总是太担心我。”

宋北安淡淡道，把话题又重新引到数据上，“上次你让我答应你的一个条件，是不是也跟这些数据有关？”

“嗯。”

周瑜点头，“我已经阻止不了他了，他现在一门心思要去搞他那个创世纪计划，我没办法了。”

创世纪？

宋北安想着那些特征屈于动物的实验数据，背脊发凉。

可周瑜接下来的话更让她不寒而栗。

“北安姐，你说要是把人和动物的基因组合筛选造出来的会是个什么东西？”

宋北安在跑步机上倒退了几步，“不可能的，没有人成功过的。”

“可他成功了。”

周瑜耸肩，姿态轻松，可那不达眼底的笑意却让宋北安觉着，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像是一根弹簧，被压到了极点，总会有反弹反噬的一天。

宋北安看着周瑜那不达眼底的笑意，道：“不能阻止他吗？”

“他不会听的。”

“那你让我来冰岛是什么意思？”

宋北安不会傻傻的觉着一切都是她足够优秀，比她优秀也比她更疯狂的人多了去了，周瑜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欣赏或者喜欢一个人的。

宋北安有自知之明。

“我希望你能阻止他。”

“哈？”

宋北安很惊讶，她不知道周瑜怎么会有这种她能阻止周瑾的错觉。

“我也不清楚，直觉吧，大概。”

周瑜何尝不清楚宋北安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自己也说不出选择宋北安的原因，大概一切只能用“感觉”或者“直觉”两个词概括。

“那你哥的目的是什么？”

周瑜想了想，撇了撇嘴，“不知道，也许是无聊，也许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宋北安“……”

“我是真不清楚。”

见宋北安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周瑜有点冤，“我是真不知道。”

“我一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他就把我当个小孩对待，在他心里，他就是觉着我还是个小孩，什么都要用我还小来搪塞我，艹，他要真觉着我小还能把我……”

周瑜及时刹住了车，宋北安对这种还么反应过来就上了车的情况也是一脸懵bi。

“嗯……”

宋北安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什么，咱们接着说试验品。”

“嗯嗯。”

宋北安点头。

俩人生硬地把话题岔到了别处。

“那现在你哥打算拿那些试验品怎么办？”

“不知道，反正那东西我是恶心的不行。”

周瑜嫌弃地搓着胳膊，那样子让宋北安都不免有点担心见到那些试验品时的场景了。

“你能带我去看那些试验品吗？”

宋北安试着问。

“你确定你要看，那东西……”

周瑜那样子像是说都不想说起那些东西的样子。

“可以吗？”

宋北安尝试着问。

“你做好心理准备。”

周瑜告诫她。

“嗯。”

宋北安点头。

“走吧，也别吃早餐了，等下估计也会全吐出来。”

周瑜这俏皮话让宋北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

周瑜带着宋北安走到科研所后面那栋一直被他们称作仓库的地方。

“这不是仓库吗？”

“那是骗外人的。”

周瑜推开仓库大门，里面堆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他走到仓库最里面，对着一面空白的墙壁随手敲了几下，但宋北安观察，看似随手敲，其实是按一定的音律敲的，如果宋北安没听错的话，那几下，应该是《暗夜》前奏的一个小节，周瑜第一首亲自作词作曲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