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金主(39)
池间下意识地拽了拽发尾,兴许是长在自己身上十来年,没什么特别好摸的感觉。
揉脑袋这种事,一般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做的,虽然晏嘉禾比他大三岁,但是他绝对不可能认为她算是长辈。
可若是她有别的意思。
池间不傻,虽然她说了他是她的,但是他看得出来,从他雪夜拦车以后,晏嘉禾除了嘲讽,没做过什么实质上的事情。
这也是让他一直抱有清白幻想的最重要的原因。
可是她今天这个这个动作,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刚刚好把两个人的关系架在了一个中间位置。
所以,她是要开始收那笔钱的利息了吗?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想到这里,池间心下陡然一惊,他此时才发觉他几乎每天都要想这个问题十几遍。
晏嘉禾的每一个动作,他都会敏锐地捕捉到,然后在心里掰开了揉碎了,思索无数遍背后是否有他不知道的深意。
这段时间他竟是满心满脑都是她。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晏嘉禾在想些什么,他还是茫然无知。
而自己在想什么,却在她眼里无处遁形,然后被她从容不迫地步步紧逼,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池间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太嫩了。
池间抬眼看了看教室,黑板上写满了公式,墙上挂着高考标语和校规校训,过道堆满了各科学习资料。
每一样东西都让他更好地从校园走向社会,却没有一样东西告诉他,怎么应付这个捉摸不透的社会。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修炼得像她一样呢?
第23章 海丰的困局
自从开始实质触碰之后,像是打开了新副本的大门。接下来的一周,晏嘉禾的言行举止比之前更恣肆,处处在池间的警惕线边缘游走。
晏嘉禾常常听着新闻里的消息,顺口教池间如何深入的分析,让他放松下来认真听讲,偶尔又上手揉揉他的头发,让他绷紧神经。
经过这样的反复无常,池间起初狐疑不定,后来也渐渐开始习惯,到现在,晏嘉禾撸他的时候,他也不再僵硬着身体了。
期末考当天,晏嘉禾照常送他上学,车刚停在校门口,晏嘉禾就发觉有些反常。
晏嘉禾微微坐直了身体,“他们怎么都不背书包?”
池间向外看了一眼,考试的时候不上课,草纸也有发,所以很多同学只带着笔袋就来学校了。
池间不得不说实话,“今天是期末考试。”
晏嘉禾这才反应过来,侧头看他,笑得有着冷意:“期末考?怎么不跟我说?”
池间垂眸不语。
晏嘉禾骤然伸出手,隔着校服粗糙的橡筋袖口,扣住池间纤细的手腕,将他微微拽向自己。
晏嘉禾轻轻压住他腕间跳动的脉搏,语带薄笑,“为什么不跟我说?”
起伏的命脉被掐住,血流不通畅,升腾起生理性的痒意和酥麻,整个手掌都开始涨痛。
池间被逼到不得不解释,“只是考一天,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有和你说。”
这当然不是实话,实际上是池间想保留一些隐私。可是他总是不能在她面前直言不讳,或者态度强硬的,只能委婉的示弱。
晏嘉禾清冷的瞳孔对上他的黑眸,眯了一下,分明是不信,却也没说什么,像是接受了这个藉口,缓缓放开了他的手。
池间借着宽松校服的遮掩,细微地动了动手腕,还残留着肌肤相贴的触感。
本就知道她占有欲极强,没想到会惹得她这样不悦,明明他没有错,可下意识便让渡了权利:“以后我都和你说。”
晏嘉禾冷笑一声,脸色这才有些好转,没再为难地放他下车,“去吧。”
池间向校门走去,走了两步,抬头在门口的凸面镜里,默默注视着那辆车驶入主干道。
进了考场,等卷子发了下来,池间心里就不再想刚才的事了,提笔答题,再无杂念。
晏嘉禾也是刚进燕清大学,便接到了电话,“罗门石油价格上涨,国内动乱,反对派认为沙特政府是幕后主使,目前两国冲突已经升级,互有伤亡。”
晏嘉禾调了调蓝牙耳机,不动声色地和遇见的同学打了打招呼,低声说道:“早猜到了,咱们跟他们远隔万里的,又不是没事闲的,能报道的肯定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项目目前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说道:“停摆了,每天维护费用还在支出。”
晏嘉禾淡淡道:“战争属于不可抗力,合同规定了是不会赔的。”
也是合该沈家倒霉,碰上这天灾人祸,要不然,这海丰银行的私家小金库,光凭傅连庭和她,还未必掏得空呢。
华国寒冬冷峭,□□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打着电话额头上不断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