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纵容(153)
所以有时候进了某个从来没光顾的店,无意间看见了贴在哪里的wifi密码,在之后需要连网的时候她都能顺利连上。
因为这个特殊技能,她还闹出过乌龙。
有一次她和学校里的几个女生去西郊玩, 玩得野了点, 实在太晚。
半夜回学校, 该过了熄灯时间进不了寝室了。
当晚她们就近在西郊的一家酒店下榻。
谁都没注意到wifi密码就她上楼的时候注意到了,一进客房就手动输入秘密连上了wifi。
跟她住一间双人标间的女生见状以为她的手机是自动连上的wifi, 以前来过,挤眉弄眼地问她跟谁来过。
一整个大写的冤枉。
话说回来, 一个星期完全足以让她把整本书背过三轮了。
一个星期后,她再度敲响了严振青家的门,扬眉吐气地告诉他,自己把一本书都背下来了!
严振青惊讶地望着她,当着她的面翻了翻书,发现书上没有做任何的笔记和标注,顿时对她的话表示怀疑,当她是打肿脸充胖子,没抱什么希望。
人的记忆往往只能记得最早输入的内容,中后期输入的会逐渐模糊。
他象征性的抽了两段靠后的内容,没想到她竟然背下来了。
虽然不是对答如流,整个过程磕磕巴巴,看样子是在不停回忆,但终究是完整背下来了。
见严振青考完她放下书卷,朱曼玥得意洋洋地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严老师,您是不是该说到做到,收我为徒了?”
严振青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但他仍然傲娇地说:“读死书没什么用处。”
朱曼玥满头问号。
没什么用他让她背干什么?
耍她吗?
再说了,是他自己定的要求,又不是她定的 ,现在说这种话,归根结底还不是该怪他没有带个好头。
可是这些话她只有自己在心底碎碎念。
目前她是有求于他的,可不敢乱说话。
除了说读死书没用,严振青倒是没说别的话。
他的身体比上次她见到的时候好了许多,至少气色不错。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引进屋里,这次好生给她倒了杯水招待她。
朱曼玥接过水,促狭地笑道:“严老师,搞反了吧,拜师不是该我给您敬茶吗?”
严振青面无表情地说:“这就开始认师父了,你连我的规矩、教学方式、契合的程度一样都不知道,就敢拜我为师?”
朱曼玥觉得他有点反复无常,撅着嘴说:“可是你以前答应过教我怎么做题的,现在怎么一下这么难说话。我早就表示过对您学术能力的认可和对您本人的仰慕了,你要是说自己不能胜任我可就伤心了,会以为您就只是觉得我天资不够聪明。”
严振青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
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在思考上次朱曼玥进门前说的话——你觉得我今天来看你,是把你当成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还是对医学孜孜以求的医生?你是想当我的老师,还是做你自己?
没想到她看起来玩世不恭,却能说得出这样发人深省的话。
对医学的追求不能沾染过多的私心,诲人不倦,自然也不能沾染私情。
私心和私情都是无用的。
严永诚带给他的浮于表面的关照,还有随着志趣不投土崩瓦解的兄弟情,这两个让他痛苦的根源都是与他的意志背离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受到这方面的干扰?
保持纯粹的本心不就够了吗?
他知道坚持很难,但正因为难才更具挑战。
他今年才三十中旬,他不认为自己是伏枥的老骥,而是正值壮年,风华正茂。
该早日创下丰功伟绩,在医学的殿堂里留下自己的姓名。
不久前自杀得那么草率,实在是辜负了他的智商和能力。
严振青抬头端详了朱曼玥一眼,看着她澄净的眼里闪烁的光芒,若有所思。
孩子是好孩子,他是怕自己声名狼藉连累了她,其实刚才开口时就有了推辞之意。
只不过朱曼玥压根没能反应过来。
严振青心想:要不就这样吧,任由事态自由发展,放纵一下她,也放过一下自己。
对不对,总要试过才知道。
过了半晌,严振青终于开了金口,他说得很谨慎,几乎是字斟句酌,把对她的承诺圈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好,我答应辅导你考研。不过你得答应我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