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船停港(74)
吉苑远眺,堤岸绿树成荫,草坪干净,环湖步道整洁宽敞,有不少市民在乘凉。
“这里生活节奏挺悠闲。”
“嗯。”廖蓬欢同意,“物价不贵,生活便利,我们校内大至银行,小至裁缝铺都有,在这里学习有种身在静巷的平宁。”
吉苑跟着廖蓬欢从一个小门溜进去,就是校园了。
“我们学校很大,以‘坡‘来标注位置,一坡二坡,一直到八坡。你看前面那幢楼,就是逸夫实验楼……”廖蓬欢边走边介绍。
“对了,校内有共享单车,你要骑吗?”她问吉苑。
“不用,我想跟你慢慢走路,慢慢说话。”
“那好,你可别嫌我啰嗦啊……”
廖蓬欢从校训讲到食堂,再讲解到民族建筑,以及学校特有的少数民族语言专业。
校道也是一路成荫,学校绿化率特别高,因着靠湖,凉风习习,吉苑没感到多热。她认真听着,不时有自行车从身边骑过,球场有两队打篮球的男生,青春朝气。
廖蓬欢忽然停下脚步,“对了,侗族的风雨桥你见过吗?”
吉苑摇头,“没有。”
“我们学校有,带你去看。”廖蓬欢拉起吉苑手臂。
走了十多分钟,视野里出现一座廊桥,上部亭塔构造,凭栏青瓦。
她们走进桥内,立马感到阴凉,桥下有树木小径,倚栏可观湖赏花树。木栏杆下有长长的板木,可作座位休息。
“吉苑,坐着歇会。”廖蓬欢收起遮阳伞,让吉苑坐下。
桥横跨湖面,凉风阵阵,对面有人在看书,斜靠栏杆,姿势松散。
吉苑说:“的确是惬意的校园生活。”
“对吧,大学是介于理想跟现实中的混沌间,少一步飘忽,多一步谨慎,这种虚实感真是绝无仅有的了。所以你得亲身去体验,这个感受阶段,爱也纯粹,恨也坦荡。”廖蓬欢跟闻着味儿似的,使劲地怂恿。
吉苑笑笑,“我知道了。”
歇好了,廖蓬欢说带吉苑去看看她上课的地方,在外国语学院,湖的另一边就是。
正欲离开,桥下突然有人喊廖蓬欢的名字,廖蓬欢扒着栏杆往下瞧,树荫步道里走出几名男生。
“嗨!”廖蓬欢招手,她偷偷给吉苑使眼色,低声口语,“酒红色上衣,学长。”
酒红色显眼,吉苑一下就捕捉到了,略略打量五官,是端正持稳的面相。
廖蓬欢忽抓住吉苑手腕,“走,学长喊我们下去。”
下桥,走到步道上,廖蓬欢说:“学长们好,这是我朋友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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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们自报姓名,学长名叫单安槐,都是大三生。
吉苑一一颔首,“你们好。”
单安槐臂弯箍着个篮球,发言:“这边太阳大,到里面林子找个地方坐,休息休息吧。”
一众人同意。
树下有石凳,男女分开坐,有两名男生说有事离开下。
还剩三个男生,廖蓬欢只跟单安槐熟,其余的泛泛之交,但她性格外向,很会调动现场。
“天这么热,你们还来打篮球啊!”
“就闲着没事,运动运动。”
“是呀,刚好都有空,顺道约了。”
廖蓬欢说:“家在本地就是好,朋友多热闹。”
男生笑笑,“你不也有朋友么。”
“那不一样!”廖蓬欢揽过吉苑的肩,“我的苑妹从北海特地来看我,比你们的友谊重。”
“是是是!你们女生情谊重。”
单安槐听着,也笑了。
表面寒暄后,廖蓬欢直面单安槐,“学长,有段时间没见了。”
虽然还是同样的语气,但吉苑听出了极微的差别——收敛。
单安槐坐对面,篮球放在大腿面,手肘压着,“听我妹妹讲,你暑假留校兼职,我来过体育场几次,都没碰到你。”
他回答问题时,会一直看着廖蓬欢。
“我们学校那么大,而且外国语学院宿舍也不挨着,碰不到面很正常呀。”
“也是。”单安槐点点头。
静了半分钟。
廖蓬欢罕见地没捡起话题。
吉苑瞄了眼她,她颌骨都紧了,看来强撑着淡定而已。吉苑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你们学校的建筑很多元化,民族气息浓厚。”
相比廖蓬欢的外放,一起的吉苑倒没有存在感了,她甫一出声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人对于母校都怀有天然的崇尚,男生开始骄傲地讲解学校的文化底蕴。
单安槐也听得仔细,偶尔附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