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捂着眼睛叹气：“我又要做恶梦了。”

蝙蝠侠差点愤怒到阴影膨胀：“又？又是什么意思？过去有过这种事？”杰森带着他去杀人？不可能，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让‘不愿意杀人的老爹的异世界中杀某人给他看’这种报复方式行之有效，但杰森不会。他应该不会。如果他要这么做，一定会让我亲眼目睹。

利爪波罗有点没明白什么情况，捅我一刀和做恶梦有什么关系？是面具太丑了吗？

布鲁斯放下手：“杰森，你会给他奖金吧？”

杰森笑着问：“你说给多少。”

布鲁斯想了一会，趁机休息：“八百…一千美金？我不知道这合适吗？”是不是少了点？

杰森：“合适，我从来都不给。这不是惯例，要不然你早晚得破产。”

利爪波罗依旧迷惑，但不是嫌弃就好办：“感谢您，韦恩阁下。”

“呃谢谢你陪我练手？”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因为运动而发红的脸颊上叠加了尴尬的红晕：“杰森，每天一个坚持十年我都不会破产。”区区每年三十多万，又不是掏不起，只是要钱的原因会被父母练手胖揍。

蝙蝠侠：脑壳痛。

杰森又笑了两声：“以后你就知道了，用钱的地方多得很。继续训练。”那些人类士兵是不能放弃的，他们虽然贵，战斗力不如利爪，确实一种行之有效的反制。

两人继续开始乒乒乓乓的对练。

比较瘦一点的利爪能被布鲁斯踹开一两步远。

窥见他疲惫的空隙，用木棍轻轻敲在他手臂上：“你累了。”

布鲁斯的刀锋在距离杰森十几厘米的地方晃悠，他还不能精准的控制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我体力有限。天也黑了。今天到此为止吗？”

杰森点点头，扔下木棍：“我送你回家。你们把屋子收拾干净，厨房的食材都可以用。”

利爪们点头。

布鲁斯耀武扬威的搂住杰森的手臂，瞥向利爪们：“顺便吃顿饭再陪我睡觉。”别都和那个奥古似得，想要干坏事。

利爪们：我们早就看到过了。

杰森单手抱起疑似累瘫的batbaby，随手摸了两罐能量饮料：“今天的所有事，包括我的地下密室和遗嘱，还有他们，都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阿福和你的父母。”

“我知道。”

汽车驶在庄园之间的路上，这是碎石和沙硕铺的路，还没修沥青路。

布鲁斯觉得他很快就会离开，有一个一定要离开的理由。不太愉快的望着窗外，路程过半，才低声说：“如果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别吝啬，告诉我…”

杰森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有两件事只能托付给你，可能会很艰难，让你感到有些痛苦和内心的折磨，但对我而言至关重要。在我确定出发之前会交待给你。”

“那很好。”batbaby，韦恩家的继承人，安静又深沉的看着杰森老师。为他报仇的事已经说过一次，不需要再喋喋不休的重复，你等着看吧。如果你没能活着回来，我会让你的敌人去见你。

“布鲁斯，我常常为你感到骄傲，在哥谭遇到你，是最好的一件事。”这话也分不清楚是对哪一个布鲁斯说的。

布鲁斯喝了一口功能饮料，葡萄糖和氯化钠以及维生素让疲惫的人感到舒服，他用手托着脸，看着杰森：“谁都愿意跟我交朋友。你瞧，我是个很慷慨的好人，可是他们不能让我满足。我们学同样的东西，在同样的年龄段，看相同的电视剧，毫无新意可言。你是一股清新的飓风，破坏了我生命中幼稚又无聊的那些东西。”

杰森坦率的说：“别说了我要哭了。”

布鲁斯吭哧吭哧的笑了两声：“杀掉那两个人之后，我看着托马斯，一直在想你会做得更好。你会怎么保护家人。你会怎么看待我的手忙脚乱。”

蝙蝠侠的脑海中一阵电闪雷鸣，一切都明白过来了，所有的疑点和先有的资料串联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离奇的答案。他高声咆哮：“杰森！！！！”

杰森被吼的肩背的肌肉收缩了一下，几乎要爆发，又控制住自己：“或许你以后要面对更多的这种事。”

布鲁斯把手按在他的小臂上，捏了捏坚硬如铁，捏起来有点像是包了橡胶的杠铃片的手感的小臂：“我很乐意保护我爱的人。我也可以像灰幽灵那样，发现罪犯，解决罪犯。我现在没那么讨厌黑幽灵了。”

蝙蝠侠试图冷静，尝试失败。

二次尝试，成功了一点，把话憋回去了。

杰森看着事情说开了，干脆继续说：“我最近也在想怎么跟你说这件事。那次不是出去打击犯罪或谋杀罪犯。纯粹正当防卫，就算暴露出来都没关系。以后呢……社会层面上一直有些争论。实际上一个战士是不会觉得杀人有错的，黑幽灵做的不是单独的谋杀，而是发起对邪恶和谋杀者的战争。他是个有能力的唐吉歌德，大可以对风车发起冲锋。核心目标只有两个，一个是‘我要确保这个杀人狂不能再残害任何人’，另一个则是‘我应该为他活下去之后，杀死的每一个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