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界深山开旅馆(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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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煦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枇杷树下的桌边吃月饼,攸安的年纪明明比栀星还要大上许多,却根本没有成熟的模样,就和没长大的孩子一般,甚至能为了什么馅儿的月饼更好吃与胥乐俩斗起嘴。
南煦让栀星用竹叶芯煮了些茶去给那一大一小俩解腻,省得吃多了点心不舒服。
庭川回来后一早就把该忙的事儿忙完了,南煦整一个上午没什么事儿做,但他又是闲不住的性子,去后山寻了两棵树回来与庭川一同坐秋千椅。
栀星自从得了那张欠条,就觉得店主的提议确实不错,他在这山中修养身体,店里的活计总归不多,趁这时间攒些家底也是不错的。
他在屋内研究新药的配方,南煦听闻是得了上次护理鱼鳞的启发,准备研究护理毛发的药,毕竟妖界主要市场还是原型为动物的妖,大多是都在意自己的毛发。
南煦非常欣慰于栀星思维的转变,年纪轻轻怎么能啃老,那自然是要自立根生挣钱的!
庭川不知道南煦对栀星的影响,加之栀星这小孩儿一直都内敛的很,他只当是害羞了躲进屋子,况且,他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侄子太喜欢招惹栀星。
攸安搬出了屋里下棋的小桌子,和胥乐俩在院中下围棋,就如他小叔所想,攸安根本不是能坐得住得性子,他的目光时不时就瞟向屋里的方向,一想到栀星藏在里面不出来,他心里就像是有根羽毛在挠似的,勾得人心痒痒。
南煦和庭川配合着做木匠活,南煦锯木头,庭川就伸手帮他扶着,他力气大,随便按着那木头就乖乖躺在南煦都锯子之下。
“这回屋子的变化不小,栀星没好奇?”两人离得近,庭川就着这个姿势低声笑问道。
南煦手里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庭川,庭川眼中并无好奇,都是笑意,这就是在调侃他了。
南煦不愿他得逞,装作十分平淡的样子说:“你都不好奇,他怎么会好奇。”
这话说得,好似栀星比他还善解人意似的,庭川听得很不是滋味,他细细打量着南煦的神情,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句话的真伪。
南煦微微俯身,他之前剪短了的头发又长了半寸,零零散散的碎发搭在脑袋上,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垂落,看起来很是柔软,和他那性子似的;也不知是不是一个多月未见产生的错觉,庭川觉得南煦好似变得更俊秀了些,比之入阵脸部受伤之前,又添上了几分灵动。
这种变化很是细微,若是长久生活在一起,或许很难看出,但庭川离开诸余山的时候,生怕自己再回来,这山中又是一场空,南煦出现地太突然,这让人总有一种他随时又会突然消失的感觉,因此他在心里把南煦的眉眼记得很清楚,这一月当中时不时也会想起,再次见到才会清楚感觉到不同。
南煦的长相和小妖其实并不一样,就像是有人换了具身体,但灵魂不变,哪怕生存环境改变了,依然是能看出共同点的。
庭川看了半晌,脑中思绪许多,半晌才想起来他是要瞧什么的,收回杂乱的想法,笑道:“他真同我一样不叫你为难?那我问问。”
他说着就叫了栀星的名字,南煦顿时睁大了眼睛,拉了拉庭川的袖口,“你……”
因为攸安和胥乐都看了过来,南煦跳脚的话都说不出口了,郁闷无比。
庭川见状就笑,栀星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疑惑问:“庭川前辈叫我?”
南煦又拽了庭川的袖口一把,庭川若是真问栀星是否好奇,那别说是他在庭川面前丢人了,还得想法子再次糊弄栀星,实在伤脑筋。
庭川看了南煦一眼,眼中意味不明,在南煦紧张的表情中,他开口对栀星说:“东边鹿族有个小妖鹿角掉了,十来年也没长出来,他家长辈托我问你可有什么法子治。”
南煦松了口气,他心里知道庭川做事有分寸,却也害怕他醋性来了就非要和栀星较个高低,毕竟他养出来的攸安就是那么孩子心性不靠谱。
栀星闻言细细思索一番,说:“这应不是什么大事,等我写封信让那小妖来山里,我替他看看。”
庭川对栀星是否接诊小鹿妖并不感兴趣,只是轻轻颔首,他路过鹿族的时候受人所托,本也可以换个旁的时间说,这会儿就是想逗逗南煦,看他紧张心里才会舒坦些,不然总叫他把旁人多好挂在嘴边,日久天长的,哪还能记住他庭川的好。
等栀星再进屋,南煦压低了声音又和庭川说了几句,语气里尽是对庭川恶趣味儿的抱怨,庭川怕真给他惹毛了,笑着转移话题,“这屋子都改造好了,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