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生活记(99)
今年开店天数少,等到明年,差不多从五月开始做,做到十月,能做半年卷饼。
说归说,葛姐还是买了不少凉拌猪头肉和一饭盒的米酒走,不知道是不是金春慧太久没过来,葛姐嘴馋得紧,连之前不要的卷饼都买了一个,还是加炸里脊肉的。
金春慧就多送了一片里脊肉给她。
除了房东葛姐,之前的熟面孔都过来了,纷纷说以为她生意太差,不打算回来了。
虽说店门上贴着关门时间,谁能想到开业才三天就要关门七天?
金春慧连声抱歉,顺带给他们送了一小碗米酒吃。
米酒除了房东没人买,一直放冰箱里,只能借着道歉的理由给客人们盛一小碗尝尝味道。
几个客人尝下来,还真有准备买的客人,客人知道金春慧下午四点就要关门了,然而等她下工要到五六点,年轻姑娘干脆说半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会溜出来买米酒,让金春慧给她留着点。
九月对金春慧来说有些凉了,本地人还是穿着夏天的衣服,九月对他们来说不算冷。
金春慧待在店里热,也穿着夏天的衣服,这种时候来口凉凉酸甜的米酒,对她们来说都很痛快。
再过几天,米酒也不用放冰箱里了,直接放屋子角落,拿蒸笼布盖上,客人想吃,掀开盛出来就行。
“不着急,这两个月每天都有米酒,只要我在就能买到米酒,天气热的时候直接吃米酒,天气冷的时候,加些白糖做酒酿蛋、酒酿圆子都好吃。”金春慧说的时候,把人家的饼做好放到纸袋里递过去。
年轻姑娘也不等回厂子吃,直接一口咬住卷饼:“我们县可终于出了家好吃的店了,我去过之前开的两家饭店,味道都不怎么样,所有菜全是乱炖,不管什么肉都一个味,之前去市里的早市吃过,就觉得我们县的饭店食物实在太潦草,只有做早饭的早点铺子勉强能吃。”
姑娘有聊天兴致,金春慧就陪着聊了,市里的早市她恰好去过:“不知道去的是不是同一个早市,我在那里也吃到不同种东西,不是铁锅炖一切,有包子有炸糕有豆腐脑,逛一圈就吃饱了。”
“应该是一个,不是的话也差不多,我都想再去一次,可是我妈不去我也没法去。”
“你不是干活了吗?自己想去还不能去?”
“我是干活了,可是大部分工资还得交给我妈保管,我自己只能偷偷抠出点钱藏着当私房钱,幸好我妈不知道我具体工资,我留了个心眼,少说了两块钱。”
金春慧一番聊天知道姑娘今年18岁,叫做潘问彩,六月份开始干活,到现在已经干活三个月了。
本来她觉得问彩妈妈可能是比较自私,掌控欲强的妈妈。
听越多就越觉得,人家妈妈不算太坏。
女儿住家里吃家里,厂子也提供午饭,某种意义上不愁吃穿,奈何存不住钱,有多少花多少。
妈妈强制帮存钱不是多值得赞同的行为,然而外人没法管,各家有各家的无奈,金春慧就不在姑娘面前说自己的带孩子理念了。
她也是个有孩子的妈妈,让她代入妈妈的视角,她是不会管女儿能不能存住钱,能不向爸爸妈妈要钱花已经很不错了。
只要不无脑把钱花在没结婚的对象身上,不沾染赌ll博这个无底洞,正常在吃喝上花用,她不会管的。
自己挣来的钱,自己还不能爽快花掉吗?
不能自由支配自己的钱也太痛苦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严劭,愿意把工资交给家人管。
潘问彩吃完卷饼走人了,金春慧在想这孩子要是来买米酒,还是别带回家吃了,这要是被妈妈发现她藏着私房钱,不得把她私房钱都收走,不准她再来她店里买卷饼米酒吃。
问彩姑娘可算她店里第二个大客人,第一是房东。
房东在她开业前三天,只有第一天买了吃的,当时问彩才是第一大客人,每天总要来吃个“饭后点心”,今天房东一口气买了不少吃的,一跃成为第一名了。
她是一点不怀疑问彩在工厂里吃完,专门跑出来加餐一顿的。
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金春慧不确定还会不会有客人,暂时没法收拾关门,等四点整再关门。
她七天没来了,再提前关门,可能都以为她这卷饼店刚开门就要关门了。
“老板,来个卷饼,所有肉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