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青年淡声道：“是空间。”

艾尔海森放下手中笔记，起身走到光屏前，修长的十指连续触碰过屏幕，将全部数据快速调入表格中，“直接用事实说话吧。”

只见光屏上冗杂的数据消除殆尽，只剩下折线图上的三条曲线，两条折线完全重合，而另一条却波动不断。

“第一条，这是量子观测机中整个会议室的粒子震动变量；第二条，这是由胡桃从黑雾救援出的昏迷者营养舱空间内的粒子震动变量；而第三条，是我们从昏迷者体内探测到的粒子震动

频率。”

“前两条完全重合，而后一条则出现了极大的误差……弗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斯卡斯加德教授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误差来自于基础物理法则的不同，这些被黑雾捕捉到的人已经处于另一个时空了，首先是精神，其次是肉体。”

“这说明了什么教授？”弗瑞皱眉。

艾尔海森将数据移动到另一页，平静道：“这些人的体重在不断减少，预计一个月之后，第一批黑雾捕捉者的身体就会在这个世界消失，并完全成为另一个世界的生命。”

“艾尔海森先生，体重减少我不是很理解，营养舱睡久了肌肉也会被消化掉。”一名医学博士弱弱地举起手。

斯卡斯加德教授扶额回答道：“爱德，我们说的体重减少来源于粒子消散速度，况且都一个星期了，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受害者的皮肤新陈代谢已经完全停止了吗？”

“先生和女士们，我们有99%的可能性发现了一个平行世界，一个没有过多生命尚且年轻的新世界，而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新的资源，无主的领土，和各国以及各种国际组织争抢的目标。

教授话音刚落，会议室内又再次陷入了死寂。

“纠正一点，那个世界并不是完全无主的，我喜欢做一些简单的推论。”艾尔海森转身看着整个会议室，虽然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学者依旧沉默，但这位平静的眼神几乎让全会议室跟不上天才思路的人感受到了羞愧。

青年缓缓抬起手，播放出了最后一枚侥幸达到异世界的皮姆粒子探测器所录下的杂声，清除掉毛利小五郎和他女儿讨论啤酒的噪音，门缝中传出来了一句柔和稚嫩，但十分微妙的话：

【……阿贝多先生在太阳上处理名单，而留云借风真君……归终机，因为太阳是战争，而月亮是审判，这是火神和水神留给世界的……】

留给世界的什么？

把话说完啊！

——全会议室的人都开始提心吊胆。

“说道火神和水神……我好像记起了原初的那七位！”一名历史学家弱弱地举手道：“而留云借风真君在种花国的上古璃月传说中出现过，据说是一只巨大的鹤鸟，这位仙人受岩王帝君

旨意，将发展农耕文明所需要的技术教导给人类。”

“所以这难道是原初的七神所创建的世界？”历史学家胡乱猜测一番，赶快道：“艾尔海森先生，请继续！”

“关键在于，那道声音所说的太阳上的【名单】。”艾尔海森伸出修长的指节敲了敲桌面，就好像敲在每个人沉睡的脑壳上：“黑雾目前吞噬了700万人，但皮姆探测器传递的人口调查预计不会超过20万人，剩下的人都在名单里。”

“以此推断，太阳是精神中转站，而那位阿贝多先生，就是往新世界投递人口的管理员，与其思考各国如何开发新世界，还不如担心那七位想拿新的世界做什么。”

“局长，你还有一夜的思考时间。”

艾尔海森朝弗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还有记得换掉神盾局局域网防火墙。”

“为什么是一夜时间？”

弗瑞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忙伸出尔康手——艾尔海森好顾问你别走啊，一起加班一起卷，这么年轻你怎么睡得着！

“再说了，防火墙又怎么了？”

神盾局局长茫然道。

话音未落，下一刻会议室内“啪”地一声，电源跳闸，除了还在滚动的夜光PPT，整个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而远方传来了研究员们欢呼雀跃的喜极而泣：“停电了，停电了，大家都别工作了快跑！”

弗瑞：……

——艾尔海森你为了下班居然黑了神盾局的局域网，你赔我5亿美金打造的防火墙啊啊啊！

“翘班！谁敢翘班谁就死定了，寇森给我记住扣他的绩效！！！”

弗瑞气到咆哮。

寇森很苦逼：“局长，我们还是把加班工资打到艾尔海森先生卡上算了，这年头技术宅都不好惹啊……”

“……”

弗瑞憋屈地接受了现状，半晌后，咬牙切齿地道：“寇森，究竟他是局长还是我是局长，你帮他说话算什么——打钱就打钱，行了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