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倒计时+番外(124)
院子的地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踩上去就有种滑腻的感觉,这也导致闻言他们走起来格外费力,而那个老翁虽然走路很慢,但却没有半点打滑的意思。
院子内也挂满白幡,在闻言他们进来之后,所有的白幡都开始飘动起来,看上去特别像是某种招灵仪式。
“老伯,您认识李云飞吗?”闻言看着前面那个佝偻的身影问道。
“李云飞?”
老翁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脚步一顿,扯着嗓子笑了几声:“倒是很久没人来找他了,怎么,找到他的尸体了?”
听到他的话,闻言眉头挑了一下,抓住他这句话中的重点:“你为什么确定李云飞死了?”
“我为什么确定?”
老翁停下往屋里走的脚步,嗬嗬怪笑起来,像是干瘪的橘子皮一样的手攥紧了那根拐杖:“东北那边的战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多人就没一个能回来的,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
“行了,你们也别往里面走了,就在这里看吧。”
“好的好的。”
陆源从包里摸出照片递到老翁面前,他接过照片,那上面是他们从水里捞起来的那具尸体,虽然经过了一定的美化,但看上去依旧有些骇人。
但是那老翁在看到那张照片之后,脸上的表情竟没有半点变化,就像是看惯了一样。
老翁上了年纪,眼睛不是很好,就这么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
就在他看清的那一刹那,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一直维持着的平淡表情总算是出现了破碎,连带着那只拿着照片的手都在颤抖。
“……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闻言的视线看向二楼,一抹红色在同一的白色背景中显得格外明显,窗户上贴着好几张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绘制着复杂的花纹。
陆源见没人回答,只能自己开口回答:“我们是在河里发现的这具尸体、不是,先生,这次来就是想问这具先生的身份。”
这新奇的称呼除了陆源这种脑回路比较清奇的人外,大抵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想出来了。
不过老翁正处在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之中,并没有关注到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我们李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族里的大事都是要经过灵师占卜吉凶之后再由各个分支长老和族长一同商议,才能做出决定。”
他说话的情绪很奇怪,像是悲伤,又像是喜悦,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是在开心还是伤怀。
闻言在听到灵师两个字时,耳朵尖因为对这个词汇过于敏锐而抖动了几下,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有灵师?”
听到他的问题,老翁转动浑浊得像是琥珀一样的眼睛看向他,嗬嗬笑了两声,听上去特别像是漏风的拉风箱:“现在倒是很少有年轻人知道灵师的存在了。”
说着,他抬起因年迈而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向二楼那间贴满了符纸的房间:“那间房原本就是这一代灵师住的地方。”
日色沉暮,在老翁说这句话的同时,最后一缕阳光彻底湮灭在地平线下,顿时阴风四起,房间的大门被这股怪风裹挟着砰的一声陡然关闭。
陆源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被这凉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裸露的皮肤顿时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搓着自己的胳膊纳闷道:“这儿哪儿来的风啊?怎么突然就这么冷了?”
闻言向来畏冷怕热,被这风一吹也是有些受不了,还没等他对这阴风做出什么反应,一件暖烘烘的外套就披到了自己肩膀上,那上面还带着和它的主人一样的温度。
白泽比闻言高出不少,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虽然不太合身,但起码是够保暖的。
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两条胳膊伸进衣服袖子里。
那边的陆源正沉浸在那阵莫名其妙的阴风之中,并没有注意到闻言他们这边的情况。
陆源在原地跺了跺脚以此取暖,继续询问相关情况:“你们说的灵师是什么东西?巫师?道士?”
“你说的那些东西可和灵师沾不上边,”老翁又笑了几声,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往房间里面走:“外面天都那么晚了,你们今晚就在这儿住一宿吧,好久没活人听我说话了……”
……很久没活人听我说话了……
这句话就很值得斟酌了,按照这些恐怖副本的习惯来说,这种全是棺材的副本非常合适用来闹鬼起尸,天时地利人和,这不搞点事闻言都看不起这个副本。
陆源抬头看了眼那四处都挂满了的白绫,有些害怕地咽了口唾沫,说道:“元善,今晚真要在这里住吗?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回去住,明早再过来吧,我们不是有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