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必中+番外(81)
“嗯。”
得到回应,她抬手戳他坚实的胸膛,继续娇娇地埋怨:“这些人好凶,人家好怕怕哦。”
江枭肄松弛地靠坐着,半阖着眼,任她作乱。
美人在怀,颇有幽王沉湎淫逸的荒靡。
江家鹰犬素质高视而不见,蒲甘想起揍人撒钱的视频,眼角抽搐。
“一群废物等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拉下来!”
伍荏苒很敬业,改口骂道:“江枭肄!你这伪君子!与我父亲保证都被狗吃了吗?不到几天就来打我的脸!”
顾意弦佯作委屈地问:“他与你父亲说了什么话。”
“他与我父亲说尽管商业联姻但是真心喜欢我,还说什么要一直对我好!”
哦,原来联姻也是演戏。
她立刻扑到江枭肄胸口,攥住他西装的领,柔顺卷发从耳后脱落,遮住勾起的唇,嗓音充满不可置信,“四哥......你、你怎么能转头去和别人联姻?”
江枭肄缓缓吐一口躁淤的气,面部线条被白雾映衬得虚淡,流畅峻利的骨型此时显得刻薄而不近人情。
他似乎并不想参与这场对话,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双眼睛里的苍翠过于浓烈,不过毫秒光景,无形的疯狂在里面延申,生长。
死男人怎么没反应,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顾意弦咬唇,小绿茶怎么演,她就怎么演,想挤两滴眼泪挤不出来,只好抖动肩膀,一副快要哭的模样,指责道:“你怎么一边吃碗里又看锅里的?那些誓言都是骗我的吗?”
红裙袖角摇曳在视野边缘,江枭肄捻熄烟,唇边挂起笑意,不易察觉。
伍荏苒瞅了眼,痛心疾首:“他竟然也对你说誓言!难道和我的一样?”
八点档的爱情肥皂剧,顾意弦以身表演,握拳捶江枭肄的胸口,“四哥,你怎么能这样......”
“追我时说不看重家世,无论以后有怎样的苦难都不会屈服,后来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说会永远对我好只爱我一个人。”她像讨伐负心汉般,边捶边数落,“我是不会伏低做小的,你要是骗我,我就再也——”
蓦地动作被制止,拳头被一只大掌包进手心,扶在腰间的手挪到后脑勺。
江枭肄的下巴顺势搁在顾意弦发顶,唇边的笑意加深,向上延展一直到深邃的眼窝。
他轻轻抚上她的卷发,一下一下抚平小毛躁,温柔地哄:“小弦乖,别生气。”
江枭肄的掌骨单薄,力道轻如一片云雾,顾意弦眼角怔松,呼吸变得不顺畅。
那两道相反的力又开始在心口角力撕搏,她从睫毛的缝隙中窥探,从流利下颌线到颈,凸起的硬块在皮肤包裹下滑动,最尖锐的前端呼之欲出,低缓嗓音与奇异的韵节便落在了耳畔。
“没有骗你,只有你一个人。”
似真似假,身体里的嘈乱声响让眼睫微跳。
顾意弦想拉开些距离,却被力道按了回去。
“伍女士,抱歉,我可能没有办法与你联姻了。”
江枭肄抚摸头发的动作没停,口吻温和抑着某种愉悦,“今日扪心自问一番,还是舍不得让我家小弦受委屈。”
“蒲甘,请不相干的人出去。”
伍荏苒见状大喊:“江枭肄!你把我当猴耍啊!”
蒲甘无奈的给出一个眼神,见保镖们因自家老大诡异变化而呆愣,他叹了口气,“还不请人出去?”
伍荏苒偷偷瞄了眼顾意弦那张男女通杀的脸,不情不愿地带人撤离,末了还补了句,“江枭肄!你给我等着!我回去一定告诉我父亲今天在Gallop受了怎样的!奇、耻、大、辱!”
门砰地声合上。
室内只剩两个人,空气渐渐热臊起来。
顾意弦捏紧指节,“四哥,人走了。”
力道卸去,她灵活而利落地起身,坐到对面的沙发。
江枭肄视线轧过去一秒,低头有条不紊地整理被弄乱的领结与衣摆,“抱歉,刚刚唐突了。”
顾意弦一言不发,几乎屏息,等萦绕在鼻尖的体温与气味散去,双颊依然晕红。
“小弦。”他改口,“万女士,刚刚表现不错。”
死男人还在装。她拢住沁着潮汽的掌心,皮笑肉不笑地说:“四哥,表现也相当出色呢。”
江枭肄慢条斯理倒了杯酒,启唇一饮而尽后,往后姿态放松地半靠沙发背。
“可惜,我倒成了出尔反尔表里不一的小人,”
你本来就是。顾意弦心里冷嗤,原来还有后招,她笑着配合他继续演,“怎么说?”
“伍和在南楚是众所周知的女儿奴,他素来疼爱伍荏苒,找Gallop联姻也是因为命不久矣,想找一个靠谱的人托付女儿的终身。现在这么一闹,”他掀开眼皮,神情稳固,连目光也毫无变化,“伍荏苒看到我与你纠缠不清,回去再与父亲添油加醋,说江枭肄欺辱她如何如何,你觉得伍和会放过你和我,放过Gallop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