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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温睁着眼睛说瞎话:“婚礼上全是纸人,我问过沈怀殷,他说可以顶替他,可能是剧情没有什么限制。”
“原来是这样。”乔水点点头。
晕过去的时候他似乎看到虞温受了很重的伤,但是现在虞温好端端地站在他眼前,白外套崭新如常,让他不由怀疑是夜色浓重,加上他意识不清,所以才看错了。
房间里忽然暗下去一点,乔水抬头看向床左右立着的龙凤花烛,发现右边的蜡烛已然熄灭。
门窗紧闭,此时无风。
“左烛灭新郎先亡,右烛灭新娘先亡。”乔水喃喃。
未等他反应,床顶蓦地吊下一根绳索,一个笑嘻嘻的小孩从顶上倒立着探下头来,伸手就要勒他的脖子。
小孩的两颊被利器割裂,连着嘴一同大张,笑起来时血红弧度能直接勾到耳畔。他口中鲜血滴在乔水脸上,尖锐地笑道:“七月十五配阴阳,吊死个新娘……”
他将头骤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看向虞温,“送新郎”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拦不住的错愕就快要把他的眼珠子逼掉,甚至手上一时忘记勒紧乔水。
“你……”你不是沈怀殷?!
话刚刚起头,虞温抄起一把椅子直接把小孩从床顶抡下来,小孩的身体一下四分五裂,脑袋在地上骨碌碌地转。
人是碎了,可话还能说,虞温几步来到房门前,打开大门一脚把小孩脑袋踹了出去。
“好险,”虞温转头关切地望乔水,“差点就伤到你了。”
乔水语塞:“你……你干嘛把他头踢出去?”
虞温语重心长道:“玩恐怖游戏,最忌讳的就是不补刀,万一卷土重来怎么办?”
说着,他把小孩身体也跟着踹出门外。
补得很透彻。
乔水:……有道理,但怪怪的。
小孩的脑袋被踢出门,某种意义上也是获得了自由,在村里满地乱转着吱吱喊:“结婚的不是沈怀殷!完了!结婚的不是沈怀殷!”
“苑小姐和苑大哥成亲了!苑小姐和苑大哥成亲了!”
“那新娘还杀不杀?”村民们纷纷涌出家门,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本来是要让沈怀殷知道自己恋人死亡,再将其遗骨藏起来,叫他永远也找不到苑行秋的踪迹,现在告诉他们沈怀殷人不见了,结婚的是苑小姐和她哥哥?!
荒唐,应该连苑小姐带他哥哥一起杀了。
村长从人堆里挤出来,气得吹胡子瞪眼:“那沈怀殷人呢?”
小孩脑袋滚到一边,生怕村长再踢他一脚。
远方隐约传来凄切乐音,村长面色一变,冷声道:“你们去喜房把苑小姐吊死,我去找沈怀殷。”
“那苑大哥?”
“这还用我说?能杀就全杀了!”
村长横眉怒喝,他原以为有人相助能将这个不遵祖训的沈怀殷一辈子困死在这里,让他彻底死了那条心,没想到最后还是枝节横生,酿成大祸。
多年前他听从老家主的吩咐勒死苑行秋,不曾想这世上还会冒出其他打着苑行秋名号的男人与沈怀殷成婚。
偏偏沈怀殷知道真正的苑行秋已经死了,他要的不是和假扮他的人结婚,他是要和那具遗骨投棺!
假如真的被沈怀殷找到那具尸骨……
村长眯起眼睛,步伐加快几分。
乔水和虞温离后山近,比村长早些找到沈怀殷。
“我知道你有心愿未了,快说,”乔水探头望山下乌泱泱向喜房去的人群,忍不住催促沈怀殷,“现在能说了吧,已经七月十五拜过堂了。”
沈怀殷举笛子的手一顿。
“我要与苑行秋成婚。”
月白长衫随风轻摆,他将竹笛握在手心,垂眸开口。
“你不是苑行秋。”
“所以,你要我们帮你找苑行秋,然后举办婚礼?”乔水严肃地问他,“即使你知道,苑行秋已经死了。”
“是。”
沈怀殷重新吹响长笛,短暂的两段过后,他停下来对乔水说:“如你所见,我召不来他。”
“等等,”乔水蹙眉,“你把第二段再吹一遍。”
沈怀殷不解,但仍是吹了。
这一段不是先前车上听到的调子,也不同于第一次在后山所听,而是……
他想起来了,是他之前过沂江时摆渡的老头唱的曲调。
“七月十五过沂江,
江头渡船行南庄。
南庄有喜秋霜降,
长相厮守在此乡。
先吃酒,后拜堂,
此去同行山河长。”
乔水哼起小调,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苑行秋就在这里,在后山!”
歌词不是老头随便编的,除去第一句,每句的倒数第三个字连在一起,就是“行秋在后山”。
那老头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