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海(177)
“我上哪儿知道去。她之前也没跟我打听过你的事儿,今天她突然说吃饭, 我当是为了答谢你帮她儿子找工作,哪知道她又是联系小沈过来接,又要把他留下来吃饭,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钟琴一想这些就头疼,忍不住抱怨了句,“谁叫你找个干那行的男朋友,谈个恋爱跟做贼似的,憋死了都。”
“……”
姜安然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她,而是倚着车椅闭眼休息。
她今天也够累的了。
虽然工作和从前没差,同事之间相处的很好。现在实习期就要结束,她的任务也马上完成。但她就是觉得好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累。
车外的路灯光线闪过,照亮了她的侧脸,仅一瞬间,车厢内又彻底暗下去。
一片死寂。
钟琴以为她在为了刚才的话生闷气,正要解释一句她没有嫌弃连时序,突然,姜安然出声:“去前台拿充电宝的时候,我已经跟沈睿诚讲清楚了,托他好好跟张阿姨解释一下,毕竟咱们是一个小区的老邻居了,别因为这事儿弄得以后见面尴尬。”
“妈,刚才的话...”
顿了顿,她小声说:“您跟我发发牢骚就算了,别当着他的面说,他心思细,容易多想。”
钟琴叹了口气,“知道。”
姜安然送她回家之后转道去了郊区别墅,出租车在山脚下的入口处被拦住。
保安往副驾驶瞧了一眼,认出她来,笑呵呵的放行了。
姜安然让司机在分岔路口那儿就停了,付了钱,她步行上去。
初春的天气还不怎么暖和,尤其到了夜里,风一吹,更是冷的不行。
姜安然平时上下班都是连时序车接车送,去了单位坐办公室也开着空调,所以为了好看穿了条针织长裙,外面只套了件加绒的风衣。一下车,她被一阵夹杂着湿气的冷风吹得直打哆嗦,长发随风乱舞,冻得她嘴唇发白,却赌气没有通知连时序让他出来接。
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姜安然踮脚往里眺望,见别墅黑漆漆的,纳闷怎么这个时间了他还没回来?
屋里开着地暖,热烘烘的。
姜安然没着急开灯,抹黑脱掉外套,转身去摸墙壁上的开关。
突然,迎面涌来一阵风,凌冽的寒气里夹杂着浓浓的酒味,姜安然脑袋里条件反射般的作出反应——连时序在家?!他怎么不说话,她甚至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姜安然的瞳孔因为受惊瞬间放大,尖叫被硬生生堵回去,转瞬间,整个人被强制性压在鞋柜上,下巴被钳住,捏的生疼。这道过分强硬的力道导致她的嘴巴根本合不上,一吸一呼之间是他身上越来越强烈的酒味。连时序根本不是在吻她,而是发了疯似地咬。
姜安然痛得闷哼,下嘴唇破了道口子,血的铁锈味逐渐掩盖住了他舌尖发苦的啤酒味。
姜安然手脚发软,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该接受他,被他反剪到伸手的双手无助地抓了下,只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她求饶般的刮蹭了下他的掌心,可连时序却因为这短暂的接触彻底失了心智,胳膊猛地使劲儿,将她抱坐在鞋柜上,空出来的那只手抓住她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脖颈,收紧了力道...
吻逐渐汹涌,姜安然被迫仰着头接受他的凶狠,肺腑间的氧气所剩无几,整个人仿佛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生生撕碎了那么疼,眼泪汹涌的往下掉,顺着面部线条蜿蜒到唇上,咸涩的味道被他尝到,让他蛮横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连时序终于松开了她的唇,抬手狠狠拽下一截她的衣领,张嘴就咬上她圆润的肩头。
姜安然痛得直抽气,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努力想往后躲。
在进入这扇门前,她一直以为他们不过就是恋人间的吵架拌嘴,虽然心里还在因为他无缘无故的发火而生气,可也已经想好了原谅他的理由。
一直以来,连时序都很让着她。
她偶尔也会耍一耍小脾气,可他都好言好语地哄着。
怎么...莫名其妙,他就成了这样子。
那么霸道,蛮不讲理,甚至透着浓浓的侵占性。
比先前那次还强硬,让她仿佛见了个完全陌生的人。
姜安然害怕的不得了,被掐了过久的脖子火辣辣的疼,铺天卷地的窒息感让她始终放松不下来,整个人抖的像筛子,泪水像从坏了的水龙头里淌出来的一样,沾湿的长发黏在连时序脸上。
她今天穿得针织裙是他买的新年礼物。姜安然刚收到裙子的时候爱惜的不得了,尤其看到挂牌上那一串零,她就更舍不得穿了。今天早晨,连时序从衣柜里扒拉出这件衣服,哄着她穿上,“你舍得浪费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