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帅的卿卿小 姐(91)
“是是是。”
“凡事收敛点,这么明目张胆可还行?打我儿子的脸,比打我脸还严重,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大帅。那…我让那臭小子过来…”
“得了,他要想多活两年,就少在我面前转悠。”
“是。”他差点忘了,大帅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只是近几年大权慢慢放到儿子手上,不问世事,性格才柔和些。
“晚上,整几个菜,等岳钦回来,咱们喝两盅。”
“行,我来这儿,这么多天,提心吊胆,还没吃顿踏实饭。”
“什么意思?怪我?”
“没有没有,我哪敢呢?大帅,你可别给我扣帽子。”
“德性。”
赛云间
陆娴敏正试着衣服,左金梅坐在一旁。
“那个叫秦媛,最近怎么不和你一起了?”
秦媛外家最近官司缠身,已经许久没出来,她这段时间通过岳华,和陆娴敏走得很近。“她外祖父摊上官司,最近躲在家里,不愿意出门。”
“什么官司?”
“好像是杀人,具体不太清楚,警署那边口风紧的很。”
“那咱们今儿去哪儿?”
“最近你不是心情不好么,带你去出出气,散散心。”
“上哪出气?我现在只想找一个人出气!”气得扔掉衣服。
“正主动不了,赝品你先对付着用用,行不行?”
“赝品?”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戏院
“带我来这儿干嘛?我对听戏没兴趣。”她作势要走。
“唉~,知道不爱听戏,咱们坐那看戏,今儿出气的主角儿可在里面,你确定不进去?”
“哼,我倒要看看你卖的什么关子。”
戏院装修讲究,舞台宽大结实,上了二楼,她们找了离舞台最佳的位置坐下。
角儿上了台,引得台下一阵掌声,叫好一片,气势宏大。
“这个戏子叫方文茹,以前在华阳楼串场,跟了少帅以后,把她捧成了角儿,现在是这戏园子的台柱。”
“饥不择食!这么下贱的戏子,他也看得上!”
“怎么样,这个出气筒如何?”
“不如何,离得这么远,连根手指头都不碰着,难不成还要等她下了台?”
“别着急,这戏,才刚开始…”
今日唱得是潘金莲裁衣,一颦一笑,摄人心魄。
“好!”掌声接连不断,给她造势。
一人提着一张大红纸,生怕别人看不见,上面大字写着周老板送方文茹一百大洋。
“好!”
角儿唱得专业,台下看得尽兴,便有人开始往台上撒钱,大洋,铜板比比皆是,满台的银钱,哗哗作响。
左金梅从包里拿出两卷筒大洋,“那,给你,出气的时候到了。”
陆娴敏心领神会,“这怎么够?”她递给孙副官一卷钱,“去,都给我换成大洋。”
“这回可满意了?”
“满意。”她摩拳擦掌,有点兴奋。
一卷钱足足换了十卷筒现大洋,她将卷筒从中掰断,白花花崭新的银元散落在桌上,堆成一座银山。
戏正唱到高潮,听客的叫喊声也开始逐渐变大,气氛到了顶点,自然又有人开始撒钱,陆娴敏抓起一把大洋,用力砸向台上的人,“碰碰碰!”银钱如下雹子般砸在方文茹的头上,刺骨的疼痛,瞬间的撞击,让她懵愣片刻。
戏不可半途而废,她强忍着疼痛,继续唱着,动作更加卖力,大把的银钱源源不断从楼上砸下来,次次扔在她身上,像有人用棍棒在殴打。
客人第一次看到这种砸钱场面,哗哗的银钱伴着动人的戏曲,激发出了他们的兴奋,“好!好!”
“好!痛快!”陆娴敏跟着人群呐喊,越砸越兴奋,情绪高昂。
方文茹只好往台另一侧走,身上被砸的生疼,一举一动,似针扎,让她开始冒冷汗,她想脸色定是苍白,但好在有厚重的妆粉遮盖着。
“老板,你看,我要不要去…”戏园子的票头于心不忍。
“选择吃这口饭,就得忍着,这是她的命。”
楼上的人却气的直跳脚!
“哎!她怎么离这么远!”
“算了,娴敏,这大洋都撒了大半,太浪费了。”
“本小姐有的是钱!只要我高兴,这点钱算什么!”趁着这戏子往这边走了走,她找准时机,瞄着她的脸,就砸了过去。
崭新的大洋,棱角不算圆润,还有些许毛刺,如锋利匕首,凌迟她的脸。
后半场戏,对她来说,是痛苦折磨的,唱到后面,身体沉痛不已,每次举手投足,都像在用刑,脸部已经疼得麻木,意识有些涣散,只是下意识的开口唱戏。
一场戏坚持唱完,方文茹谢幕下了台,捂住侧脸,鲜红的血液顺着指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