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帅的卿卿小 姐(165)
她举起酒壶晃了晃,今日带的酒,是谭记自酿的白酒,入口微甜,回味稍苦,唇齿留香,咽下去,不消一会,便热气上涌。
她扯下围巾,冷风立马钻进脖子里,双手抱臂,耸着肩,挪动几下,靠在主碑上,滔滔不绝的和冰凉的墓碑聊着天,似面前坐着的就是母亲,倚靠的是母亲的怀里,“我之前都以为马上就要见到你了,结果一睁眼,我又回到这里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几杯酒下肚,起的太早又没进食,此时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起来,秦卿夹了早已冰冷的饭菜,吃了两口,食不知味,却仍然感叹道:“卫伯母做的饭可好吃,娘,你手艺如何?谭姨……”她顿了下,接着说道:“就是谭慧,父亲的第三个太太,人挺好,做饭也好吃,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滋味……”
她伸手,将下巴卡在手掌虎口上,两指用力捏了捏发酸的两颊,又倒了杯酒,学着上了岁数的男人一样,两指嵌住酒杯,凑近嘴边,‘呲溜’响一声,将杯中酒饮下,呲牙咧嘴的,发出痛快的“洽”声,“今儿这酒,是真好喝。”
她从来没喝得这么尽兴,这么畅所欲言过,喝到最后,头脑昏沉,吐字不清,嘴都瓢了,还唠唠叨叨的说着:“娘,我喜欢了个男人,长得可俊了,娘,你是不是看父亲长得好看,才那么义无反顾的?我也是,明知道他的未来,还喜欢上了……”她委屈的啪嗒啪嗒掉了眼泪,忽而又提气道:“不过!不过我没步你的后尘,我们分开了……”秦卿五官挤在一起,似为自己鼓劲般,重重点头,“嗯,分开了……”她哽咽难鸣,潸然而下,压抑了太久,上辈子的心酸苦楚,这辈子的隐忍克制,堵在她心口,久久不散,她需要一个契机去发泄,一个机会去哭诉。
秦卿蜷曲着身体,靠在主碑和栏杆相接的角落,斗志昂扬的手舞足蹈,“娘,我跟你说,我这辈子,谁也别想欺负我,谁也别想左右我,我现在……”她拍着胸脯,“我现在……有的是钱,等我买了大房子,我就把你接过去啊,你别着急。嗝……”她打了个急促的酒嗝,“别着急……”
空旷的墓园,肃然寂静,雕刻繁杂的墓碑,比比皆是,卫亭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那儿,竟也毫无违和。
岳钦气喘吁吁的走过来,两手叉腰,冷眼严词的问道:“她人呢?”
卫亭不知少帅什么时候过来的,赶忙转身指指后面,“小姐在那。”抬头看去,小姐竟然倒在地上,他大惊失色,喊着:“小姐!”
岳钦大步跑过去,到了她身边,蹲下探着呼吸,一切正常,他长长松了口气,女人身上浓重的酒气,未动几口的饭菜,放倒的酒壶,空荡荡,花香混着酒香,不看这周围林立的墓碑,还以为她在露营野炊。
小小的人儿,盘坐在墓碑旁,头抵在碑上,围巾被拽下来,扔在地上,小脸红扑,不知是热的还是冻的,呼吸平稳,睡得正熟。
两眼肿得像核桃,冻得惨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气恼、急躁化为乌有,他环住秦卿的腰,疼惜的吻着她的脸庞,轻轻将泪珠吮干,手掌扶摸她的侧脸,心疼的眉头紧蹙。
岳钦看到碑上的字,也就猜出了这是秦卿的母亲,他脱下外套,将秦卿拥住,一手放在她腿弯处,一手搂过她的上身,双手用力将她抱起来,走了两步,忽然又返回来,对着墓碑说道:“伯母,我叫岳钦,首次见面,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真是失礼。下次,下次一定给您补上。”
他搂紧秦卿,在她额头吻了吻,又说着:“您女儿,我就带走了,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说完,抱着她就走。
卫亭见小姐被抱着走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不知所措的跟在后面,紧张的盯着,不敢说话。
戴峥开车离去,卫亭赶紧启动车子,紧跟其后。
车子上了街道,戴峥问:“少帅,我们去哪儿?”
“岳公馆。”
“那后面那个……”
“不用管他。”
“是。”,不管他,那就是默许他跟着的意思。戴峥不禁重新审视秦医生在少帅心里的份量,如此重要的私宅,不光秦医生,就连她身边人都毫不避讳,这是多大的信任!
酒意上涌,再加两件大衣的包裹,热得秦卿透不过气来,她拉扯着外套,露出红通通的脸蛋,呼吸着清凉的空气,舒服得沉沉睡去。
岳钦擦拭她额头冒出的薄薄汗珠,手指轻扶白嫩的小脸,热得烫人,他不禁惴惴不安,立刻吩咐戴峥:“到了岳公馆,把林医生叫来。”
“是。”
第122章 阴暗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