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番外(18)
伙计回道:“娘子好眼力,这颗颗珍珠如龙眼一般,圆而无疵。这样品相的珠子,只有在我们月玲珑才能买到。”
伙计见孟渡不像是本地人,介绍道:“论珠宝首饰,我们月玲珑在藍州城说属二,没人敢属一。”
孟渡故意说道:“我是打算买来送贵客的,可不能掉价了。”
伙计直摇手:“娘子多虑了,月玲珑的首饰,定是最好的材料,顶级的手艺,而且每一款首饰都是专门定制,绝对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第二个。”
孟渡满意的点点头,问:“定制的话,需要等很长时间吧?”
“工期二十日至数月,如果有现成的材料,少说也要十天半月。”
“方才那个林姑娘是我朋友,她的等了多久?”孟渡怕伙计分不清是哪个林姑娘,又补充道,“就是那个瘦瘦的,这儿有颗痣。”
“啊,你说林姑娘啊!”伙计回道,“林姑娘那根簪,足足等了两个月呢。”
两个月等一根簪?
孟渡问:“那样一根簪大概多少钱?”
掌柜做了个手势:“二十。”
“二十两?”
掌柜摇摇头。
孟渡明白过来:“二十金。”
凤仙坊茶女的月钱,说的不好听些,攒一辈子估计也攒不上月玲珑一根簪子。
林小鸢能来月玲珑买簪子,孟渡更是肯定了她除茶女之外的其他身份。
伙计见孟娘子似乎在犹豫,露出了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我们家的首饰少说也要二十金。娘子若是拿不出,还是另寻别处吧。”
孟渡打听完了,本也无意再逗留,与店家
客气的道了谢,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沿着湖走了几步,一拍脑袋,想起自己还在点心档买了烧饼,墨玉还栓在树上呢。又赶忙掉头回去。
孟渡老远看见湖边树下的墨玉,舒了口气,随即皱起眉来。
树下桌边的白衣少年,怎么这么熟悉。
孟渡啧了一声:“江郎中不是回医馆了吗?不会吧,这才多久,又溜出来吃烧饼了?”
孟渡走近一瞧,见江一木手捧着一卷药典,桌前摆着两只烧饼。
孟渡言不由衷的赞道:“江郎中真是好学,废寝忘食啊。”
江一木这才抬起头,似乎有些惊讶的说:“孟娘子也来吃烧饼?”
孟渡应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正巧一个小二经过,孟渡问:“刚才我在你们家点了烧饼,店家应当记得。”
小二指着桌上的两只烧饼:“其中一个就是姑娘点的。”
“哪个?”
“这……”小二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啊。”
孟渡看向江一木,问:“江郎中的烧饼是哪一只?”
江一木卷好药典,收入袖中:“桌上烧饼一甜一咸,我都没有动过,孟娘子选一个吧。”
孟渡也不知道哪个咸,哪个甜,随便挑了一个。咬开居然是豆沙馅,热乎乎的豆沙馅在口中化开,香甜软绵。
烧饼不大,几口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江一木也吃完了,起身净了手。
孟渡客气的问了一句:“江郎中这是要回医馆了?”
谁想江一木回道:“不。”
孟渡扬眉。
江一木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不远。”
孟渡倒是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应了一声,牵上墨玉,跟着江一木步行离开了东市。
虽没走几步路,但周遭忽然安静了,东市的喧嚣一下子远去,二人置身于一条幽深的巷子中。
远远地,孟渡听见打铁的声音。
巷子尽头是一家连门面都没有的铁匠铺,一个身高八尺的赤身汉正在锻打铁料,江一木领着孟渡经过时,他连头也没抬一下。
江一木掀起帘子,带着孟渡走进里屋。
原来打铁铺里头是一间兵器铺,墙上、木架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江一木说:“这是藍州最好的武器行。”
孟渡不解:“江郎中为何带我来此处?”
“有人总是觊觎我的刀,我只好带她来挑选一把。”江一木说着叹了口气,听起来百般无奈。
孟渡一怔,她有总是盯着江郎中的刀看吗?
难不成江郎中还懂读心术?
一个中年男子掀开帘子,看清顾客是何人,严厉的面孔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江一木,你来了。”
来者约莫五十多岁,身高中等,身材却十分挺拔,浓眉方脸,鬓若堆鸦,面色有些黑红,笑起来眉间有几道褶子。
江一木作一辑,道:“吕照兄。”
吕照应下,看向孟渡,刚想开口问,江一木先一步说:“孟娘子是远道而来的一位朋友,麻烦吕照兄为她挑一件合身的宝贝。”
吕照打量孟渡一番,点头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