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觉(165)
一旁的阎鹤同他说不用担心,弘白一向如此,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们早已习惯。
慕白点了点头。
傍晚,秋衣萧瑟,大块的乌云聚拢于夜幕,沁凉的空气掺杂着水锈味。
落地窗外的枝桠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摇晃。
别墅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壁灯。
灯光昏暗,沙发上横披着一条浅灰色薄毯,出门玩了一天的慕白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
他晃了晃脑袋,沙发上的阎鹤拿着吹风机,嗓音低沉让他不要乱动。
小鬼听话地坐在沙发上,耳边是低鸣的吹风机,热风吹得很舒服,一双骨节分民的手指穿梭在潮湿发丝中,渐渐将其变得柔软蓬松。
他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靠在阎鹤的大腿。
似乎是想到白日里弘白同他说的话,慕白睁开眼,扭头看了一下阎鹤的下面。
穿着灰色家居裤的男人长腿结实有力,白色系带垂下一截。
仿佛是察觉到什么,阎鹤关掉了吹风机,他垂着眼,扼住枕在大腿小鬼的双颊,嗓音低低道:“大人在看什么?”
小鬼眨了眨眼,镇定地说没看什么。
他还在琢磨这像变异大地瓜的玩意是不是真的中看不中用,就被稍稍抬起了一点双颊。
阎鹤另一手扼住了小鬼的后颈,垂着眼摩挲了几下。
那是一个富有掌控权的姿态。
第69章
慕白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后颈被冰凉的指尖摩挲了几下。
似乎是怕痒,他歪着脑袋躲了躲,仰头弯着眼睛笑了笑。
睡衣宽大松垮,露出一截锁骨和白得晃眼的后颈,触感冰凉细腻。
他仍是浑然不觉。
他看到阎鹤眉眼低垂,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他的后颈,浓密的眼睫遮住眸中情绪,面如冠玉的脸庞好似往常平静。
唯一不同寻常的是呼吸。
眼前人的呼吸沉了许多,滚烫而灼热,裹挟着沐浴乳清新好闻的草木气息。
仿佛水雾,近乎要将人包裹在其中。
慕白喉咙动了动。
忽然气息沉落,阎鹤俯身,一个吻落了下来。
起初温柔至极。
唇舌相碰,一遍又一遍地慢慢临摹着他唇瓣的形状,轻轻地撬开两瓣形状姣好的红润薄唇。
来人并不着急,动作很轻柔,只偶尔用牙齿轻磨唇瓣,在呼吸交缠中温柔地交换着彼此灼热的吐息。
幕白腰被一截手臂拦着,后颈也被极富占有欲的扼住慢慢摩挲,被摩挲得发了痒。
身体一节一节慢慢地热了起来。
慕白在缓慢轻柔的亲吻中感觉到浑身热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是个小鬼。
早就死了几百年了。
连呼吸都没有,体温也是冷得吓人,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热?
但身体依旧在发热发烫,热到了脸庞与耳垂熏出薄红,隔着薄薄的皮肤都仿佛能感觉到那股热气在缓慢上升。
窗外枝桠摇晃,在裹满水汽的半空中沉甸甸摇晃,远处的闷雷轰响,又久又长地传回来,铁锈味的水汽裹得枝桠发着颤。
客厅的吹风机已经跌落在地毯,地毯被蹭得发皱。
沙发上的两人相互拥抱,相同的沐浴露气息混杂在一起相融,慕白眼睫软软地垂耸着。
那具刚凝成的实体几乎同剥开了莲衣的生嫩蓬子,青涩得几乎轻轻一捻便能揉捏出汁水。
他浑身近乎都发起烫,眼皮都烫得燎不开,连同灼热的呼吸都一并被人吞咽,搜刮殆尽吃下腹。
不过十几载的少年,青涩得不只是刚凝成的那副躯体。
不多时十几载的少年便开始神色窘迫,耳根红得要命。
他扶在阎鹤肩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攥住了男人灰色的家居服,曲起的指节都发着白。
意识不清的他听到身旁人轻笑了一声,俯下了身。
慕白只觉得浑身上下是融化般的热,脑子嗡嗡地响,冲上云霄般炸开。
他茫茫然想起学堂那群学子嬉笑怒骂时隐晦谈起通房丫鬟伺候,常常会隐晦说到通房丫鬟对他们十分体贴,为他们解乏提神时做的事数不胜数。
在众多人的面红耳赤与心照不宣中,慕白想真是荒唐。
倘若有了心爱之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心爱之人做那种折辱之事。
窗外远处的闷雷哄响,遮盖一些声响动静,没过多久,男人抬起头,形状姣好的薄唇有些红,鼻梁高挺,眉目如画,宛如冰雪雕琢面容染了些其他的神色。
他俯身,喉咙动了几下,才用唇齿贴合着面前人。
紫电自天边撕裂闪落,轰隆一声闷响,窗外枝桠剧烈摇晃,疾风骤雨倏然降落。
别墅客厅的沙发地毯皱了一大片,已然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