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Call/天若有情(269)
已接到人。
越野车气焰嚣张,车速猛地加快,iven开车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飞驰而去。
昆娜收回铁爪挂钩,冷面,捏了捏眉心;驾驶座的iven先生似乎心情不错,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说话慢条斯理:
“夫人,你玩的这招还挺刺激。”
昆娜没搭理他。
她黛黑隽秀眉峰微微拧起:“Cr,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鸭舌帽酷哥点头:“嗯。”
车内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昏暗难辨面容,她的眼睛如嶙峋山峰最最孤傲的天星闪耀,浮浮沉沉的光是夜底最燎原的火,欲望不可向迩。
车窗缓缓摇上,她漫不经意地将一切尽收眼底,唇角的笑定格在一个弧度。
遥远的高楼死角,一架麻醉木/仓已瞄准她的胸膛。
在昆娜微微压紧的瞳孔里,倒映出一支高速飞旋着的麻醉弹药,似燎原烈火的那导火线,蓄势待发。
蹭——
子弹毫不留情地高速穿破玻璃窗,不做停顿地继续完成使命,没入□□。
那声响清脆,烟草的苦,弹药的硝烟味,过往数年杀人见血的血腥气味在她心口唇舌发散开,随之是一种淡淡苦涩。
麻药的滋味。
小小一支麻醉针并不能撂倒荒原恶兽,反倒激起一种很莫名的滋味——
是兴奋,是欣赏。
是某种棋逢对手的喜悦。
昆娜唇角扬起浅浅吊诡弧度,森森瞳孔,在架木/仓那处望见一双属于女人的面孔。
百货公司二楼,窗口。
见成功射中目标,那位O记唯一一位女性高级督察、基本上一拳可以打死一个男人的Madam于,脸上露出一个短暂的笑,一拂而过。
于咏琪放下手,双手也许是因开木/仓带来的强大后坐力还在微微抖。
“麻醉木/仓成功命中目标!”
她声音尤带有紧张的微抖,手指紧捏对讲机:“继续追!”
“靠!”有警察猛地一抬手,“关键时刻还得是看我们Madam。”
天台,陈不周转身往回走。
大步流星、风过眉梢眼角,蓬松深黑发丝在空中扬出意气风发的弧度。
他眉梢微扬,一秒短促欣然,旋即发号施令:“Attention!”
“Madam于已经成功命中目标,C11组从后街街区跟上,C7组继续追目标。”
……
车内。
昆娜从喉咙里滚出沙哑的低低的笑:“有意思。”
在场的几个保镖,甚至包括iven先生在内,都不约而同出声:“夫人,你没事吧?”
砰——
回应他们的,是她毫不犹豫地开木/仓。
她端坐,岿然不动,单手随意拔下胸口麻醉针,右手上膛,开木/仓,在麻药发挥作用之前迅速对着自己左胳膊开了一木/仓。
嘶——
一种诡异的静默,裹挟着某种莫名敬意在车厢内泛开,闻宗仪第一个收回视线,没敢多看。
港片里钟爱出现这样的镜头:警车紧咬追匪,上演最最拿手好戏,做那最最英勇无畏的英雄,自闹市或荒废街区,到灯红酒绿的市区,一路追击。
O记与飞虎队联合,也是著名曲目。
陈不周单手搭着方向盘,这回没让盛夏里跟上车,他径直猛踩油门,飞车带起的风扬起他深黑的发,露出那浓墨重彩眉眼。
英勇,坚定,冷静,从容无畏。
那仿佛是刻在骨骼内的字。
那是每一位警察身上最灿烂的特质。
扬声器内传出他冷静不迫的声音,他带领着最最英勇的警探精英,一路道:“昆娜,受手就擒吧,你逃不出去的。”
他们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街头木/仓战。
警方已经最快速最快速疏散市民,疏散人群,排起阵阵防护盾,为的就是减少木/仓战带来的危险。
回应警方的,是苍苍港风里翩飞的红色钞票。
美金。
港钞。
见有人在路上撒钱,大把大把钞票满天飞,也许有两百万,也许有五百万……不明情况的市民旋即伸手去捉翩飞大钞,踮脚,吵嚷,掠夺,乱象丛生。
警车被阻拦。
昆娜不啻于一只曾潜伏夜色里的猎豹,已不惧于白昼,迅猛出击:“大警官。你也太小看我了,难不成你以为这几天我就一直在四处逃窜?”
陈不周的脸色无端沉下去。
如果昆娜是一味地逃跑,他们今日胜算反倒更大些,损失也会更低。
可她已凶相毕露,猖獗一时,为的就是一个玉石俱焚。
“不要让她再四处飙车。”
陈不周声音沉稳冷静,做此刻最从容不迫的主心骨:“所有人,尽快拦住她,直接别车。”
“陈Sir,出现多辆一模一样的车。”
对讲机传来季家明的声音:“我们一时之间追不上,只一直紧跟着,可他们车用的全是反光镜,我们看不清车里的人,绕了几次之后,分不清哪辆车才是我们要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