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Call/天若有情(248)
不过幸运的是盛夏里伤的仅是左手,影响不大。
在此期间, 操牌手就只坐在一旁, 从木桌上拿起一本书——
她和组织其他人是真不一样, 高智商犯罪分子, 甚至还挺有文化内涵, 手中正在翻阅的正是黎巴嫩文坛骄子纪伯伦的散文集:
存在就是认清圣人和罪犯本身是孪生兄弟,他们的父亲是‘仁慈的君王’。
他们中的一个只是比另一个早出生片刻,因此——
我们把前者认作加冕的王子。
操牌手唇角微微上扬起清浅弧度,也许是混血,她骨相生得很好,骨骼清隽锋利,并不柔和,且给人以优雅冷清或许带刺的美。
她放下书,看向正在处理伤口的盛夏里,突然出声:“甜心,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
盛夏里不懂她的意思。
谨慎,没出声。
“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不懂你,只有我懂你……”
盛夏里:“……”
“你说——你和卡司的那段感情的真相,究竟是他为了获取有关我的情报而刻意接近你,还是你特意接近他。”
“……”她不发一词。
“他代表差人去保护你,可你觉得还不够。甜心,让我猜猜,你一开始是不是就想要利用他,你太没安全感,你要他的爱,要他甘愿为你孤行百里,要他不顾一切来救你……”
她需要爱,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她要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她。
她要有人愿意为了她,翻越山川,跨越千里——
操牌手低下脸看着她,优雅鼓掌:“哈。连卡司都被你耍的团团转,甜心,你可真是好厉害。”
“他知道你在利用他吗?”
操牌手似乎露出了怜悯的神情,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她:“甜心,他可不蠢。”
盛夏里脸色白得出奇。
她不发一言,唇角紧绷。
周遭两个男人都没有表情,一个是不会说话的天生杀人机器,也没有表情,另一个iven像是浑然没有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只充耳不闻。
操牌手稍稍停顿,见医生终于处理完她的伤口,看向闻宗仪等人,措辞极其礼貌:“闻先生,我还有些私事想要与爱丽丝单独聊聊,你先出去吧。”
闻宗仪风度儒雅,颔首:“两位女士请便。”
咔哒——
医生率先走出,而后是Cr,再是闻宗仪。
他缓缓走出,连一眼都没有多看,仿佛丝毫不好奇似的,门被利落关上。
“这个给你。”
操牌手靠近她。
盛夏里低头,手上被塞了一把柯尔特。
但她只摇头:“我不会。”
操牌手视线如轻柔夜风从她指腹薄茧划过,眉梢岿然不动:“你该会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会不会?”
“……”盛夏里一声不吭。
她握着那把枪,却低着眼帘。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咔哒——
那把木/仓猝然被夺走,操牌手表情变得比风云变幻还要急遽,她左手捏住盛夏里的下巴,旋即右手用力一顶,撬开她的唇齿。
她手中的杀气腾腾、冷硬过人的木/仓管就那样硬生生塞进少女柔软的口腔之中,形成某种柔与硬、生与死的鲜明冲击力。
而盛夏里身后双手被系上束缚带。
她说话还是那样优雅、缓慢,极近缱绻:“爱丽丝,差人追了我们一个晚上了,你真以为我没发现吗?”
冷硬木/仓管被塞进少女柔软口腔内,玫瑰色唇被迫张开,张得太大,以至于她根本没法说话,只能尽力平静地看向操牌手:
说了这么久,你还是不相信我。
操牌手只是用一种看不透的眼神盯着她,手中那把柯尔特似是下一秒就要上膛,也许在下一秒,甚至顷刻间,便能结果少女鲜活短暂的生命。
只需要咔哒一下,她就会死。
少女面容还带着几分这年龄才有的柔和,她的眉眼其实和操牌手无端有几分相似,两人眉眼骨骼皆是隽秀清冷,美得很纯粹。
她们太相像了。
甚至走在路上,可能会被怀疑是姐妹、母女。
操牌手早已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少女,也许在二十年前,她的面容会和眼前少女更为相像。
少女面孔只有巴掌大小,不施脂粉,每个五官都精致小巧,是不太容易讨人中意的那种精致长相,很难让人把她跟亲和近人联想在一起。
而令人闻风丧胆的操牌手也恰恰如此。她们同出一辙的冷,拥有一张永远不懂得爱人的脸。
此时那把黢黑冷硬的木/仓管迫近盛夏里的喉咙,用力,压迫感极强,询问语气却好似情人呢喃:
“你没有向警方透露过消息?”
操牌手轻轻抽回木/仓管,漫不经意转木/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