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致敏源[gb](93)
她去牵他。
拽了下,没拽动。
远处传来对话:
“好晒啊。”
“院墙那边有课梧桐树,还有风,我们去那颠球吧。”
梧桐应该是指他们身处树荫的这颗,就在即将与拐角处来人两厢对视、章雨椒欲松手站远时。
辜恻反手牵紧她。
从另扇小门进了楼道。
章雨椒以前常在这看英语单词,当辜恻拉开天台门时她还诧异了下,天台门常年锁着,居然开了。
楼道墙角筑了级五十公分的台阶,角落有盆干枯的盆栽。
辜恻拿手帕擦过灰,拉她在台阶坐下,这里有墙遮荫。
重点没人。章雨椒关注到。
“阿嚏。”他又没忍住。
鼻尖开始泛红。
章雨椒问:“不是过敏,怎么还摸猫。”
她想起在寺庙的苦槠树枝干上,她抱起只瘦弱受伤的猫时,光靠近点,他便喷嚏不断。
辜恻松手,抿唇,不吭声。
他其实早就发现章雨椒在身后跟着,等她喊自己。喂猫时,他就在想,她怎么还不叫自己……明明这里根本没人。
越想,不禁比平时多摸了几下猫,反应也更严重。
脖子甚至起了红疹。
“用不用去医务室拿药?”
依旧不吭声。
章雨椒从口袋拿出包湿纸巾,
“不然你擦下手。”
他刚才貌似没来得及洗手,衣袖、手上难免粘带猫毛。
仍没等到回答。递过去的纸巾也没接。
她佯怒,“辜恻你再这样我下去了。”
他撑手在身体两侧台阶边沿,垂着颀颈,薄翼般的眼睑眨动频率愈发密,似乎在极力克制眼底汹涌。
她如临大敌。
立马伸手去揉他后脑勺柔顺的发丝,像抚猫似的。
解释说:“昨天我家里有客人,怎么可能一直不走呀。”
辜恻原本喉咙里又酸又涩。
昨晚,他气她丢下自己,故意拿乔,晚了很久才回信息,结果捧手机到后半夜也没见回复;
早晨,他亲眼目睹,孟露挂在她身上,脸还在她肩侧蹭,两人有说有笑往食堂去,她丝毫没发现后面的自己。
他整个人快要被酸涩腐蚀了,偏偏教室里全是人,她压根儿不可能理自己。
如今被她动作一勾,彻底没法故作冰冷姿态。
俯在她屈起的膝间,喑哑的嗓音满腹委屈,
“你就是欺负我了。”
又来了。
章雨椒无奈,“好好好,是我欺负你。”
她怕见到他抽抽嗒嗒的模样。
幸而他脸颊埋在自己膝盖,没感觉有泪渍的湿漉,不由地松口气。
但是,辜恻状态委实不对劲,他呼吸微促,像喘不过气,要窒息似的。
“你怎么了?”她惊骇。
他换了个姿势,枕在她大腿根,面朝她腹部,然而呼吸依旧低促。
她看见了蔓延在他颈间的红疹,在白腻的肤色上极其醒目,白t领口下也有,比一开始严重得多。
章雨椒将她肩掰正,他便仰躺在她腿上,她将他病态红的脸色尽收眼底。
“过敏的原因?”
他点头。
“喘不上气吗?”
“嗯。”他难受出声。
章雨椒立马推他起来,装备下楼去医务室。
下一瞬。
面对天台出口严丝合缝的铁门,一时怔住。
他们进来时门分明没锁。
“你顺手把门关上了吗?”她问。
辜恻摇首。
难道是被风吹锁上了?天台门老旧,他们这面甚至门把手残缺,连拧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从楼道那端开。
她本以为这节体育课要打网球,将手机搁在了更衣室储物间。
“你带手机了吗?”她又问。
辜恻迟疑了下。
“没。”
他说。
这扇门原是有锁链的,今天不知为何锁链没了,还半敞门。
她扫视圈。
有面角落置放着数袋水泥、全新的白水管,还有一些电钻、刮板之类的工具。
体艺馆外墙渗水,尤其大雨后,应该是来修排水设施的,估计去吃午饭或别的原因暂时离开了。
她不禁凝眉,“你还忍得住吗?”
他点头。
“坐着休息吧。”
他胸膛起伏明显,估计喉咙也因过敏肿了,说话嗓音也比平时哑。
章雨椒试着俯瞰楼下,看能否找到个注意到楼顶的人,心里也在思索怎么解释两人独处的事。
奈何一边是校门外大马路,一边是大操场草坪,距离太远,且这个点太阳正浓,压根没有班级在室外上体育课。其他角度都是些树、屋顶死角。
辜恻拉她手腕,
“难受。”
章雨椒便放弃找人。
坐他旁边。
辜恻温顺地,再度枕上她的腿。
他指腹欲挠颈间的疹,被她按住手,“别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