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遇野风(92)
“从宋季寒家回来那晚,我们玩了一个游戏,今早也玩一个?”
周南荀猜出徐澄心思,直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就是了。”
他做好将家底全盘托出的准备,不了,徐澄还是问老问题,“以后你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周南荀看着小姑娘笑了又笑,带着无奈问她,“你想我怎么答?”
“讲实话。”
“实话就是我没打算过交女朋友,一个人挺好的。”
徐澄语出惊人,“那生理问题怎么解决?”
周南荀:“......”
小姑娘不按套路出牌,根本想不到她下一句是什么。
不答还不行,周南荀如实说:“忙起来不会想那些。”
徐澄半信半疑:“哦。”
安静没一会儿,徐澄又问:“总不能单身一辈子,我们离婚以后呢?”
周南荀没明白,“什么离婚以后?”
“女朋友。”徐澄提醒。
她的思路就像脚下崎岖的山路一样,曲曲绕绕,想不明猜不透,只能问什么答什么,“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再说吧。”
“你刚刚还说一个人挺好的,现在又变成再说吧。”徐澄像被渣男欺骗,委屈极了,转身就往山下走,“我要回家。”
周南荀追过去,拦住她,“小祖宗,离婚以后我也不找女朋友。”他蓦地停顿,“这辈子,只和你结这一次婚。”
徐澄常常迫切地想从周南荀那得到答案。
得到了,不敢接。
不问,又会被巨大的悬空感吞噬。
患得患失。
“我——” 徐澄吞吞吐吐。
“你怎么样选择都可以,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周南荀坚定而有力,“看完日出再回家,好吗?”
徐澄吃软不吃硬,周南荀软下声哄她,就什么气都散了。
手机铃声,打断他们谈话。
周南荀接起听了一句,便给徐澄戴上头盔,拉着她上车,出发前叮嘱道:“队里有事我要马上过去,来不及送你回家,先跟我去一趟。”
瞧出他的焦急,徐澄快速点头。
周南荀:“等下车速会很快,你忍一忍,害怕就抱紧我。”
摩托车一路飞驰,到临河上游。
岸边警灯闪缩,警戒线拉起。
一群围观村民,在警戒线外张望,老陈他们都在河边忙碌。
乔语跑过来,给周南荀递过来一双鞋套,说:“报案人早起来翻地,无意间看见河边草丛里像有只手,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报案人便来河边细瞧,发现是截女性手臂,立刻报案。
我们来了之后,在距离手臂三米的位置,又发现一截连着脚的小腿,根据脚掌长度,以及脚指甲颜色,断定是女性。
法医正在赶来的路上,尸体残肢已经发腐,看样子好几天了。”
周南荀点头应下,越过警戒线往岸边走,走了两步,对乔语说:“徐澄胆子小,看不得这些,你先弄辆车把她送回去,再过来。”
“好。”乔语回头,走到徐澄身边,“嫂子,老大让我先送你回去。”
“我没他想得那么胆小。”徐澄不回,推着乔语往回走,“你快过去忙吧,我在这边等你们。”
乔语:“可老大——”
徐澄:“周南荀的口令重要,还是命案重要?快回去。”
乔语拗不过徐澄,重新回到河边。
徐澄站在围观人群中,往警戒线里面看,周南荀的外套在她身上,他只穿着单薄的T恤,露着精瘦的手臂,穿行在一众警员里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地分析指挥着。
老陈和赵虎也一改往常的嬉笑,面容严肃地在河边忙忙碌碌。
徐澄那些小心思全都没了,紧张看着他们。
等到法医赶来,全部勘察完,他们才收工。
法医们抬着装有尸体残肢的担架,从河边走来。
徐澄视线紧盯着白布下的轮廓,那凸起的形状,不难看出一只脚,她还想再看另外一个,眼睛倏地被蒙住。
“别看。”周南荀蒙着徐澄眼睛,带着她往路边走,“会做噩梦。”
徐澄没听到乔语汇报案子的细节,听附近村民聊天才得知是尸体残肢,“男的女的?”
“与你无关。”周南荀把她带到摩托车旁,“上车我送你回家。”
“谁这么残忍要把人分解?”徐澄还沉浸在案子里。
“这几天,我可能回不了家,害怕就去初弦家睡。”周南荀叮嘱。
“我没你想得那么胆小,只是怕黑天停电,还有我打车回家就行,你赶快回队里吧。”徐澄平时虽有骄纵,但遇上正事一点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