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遇野风(55)
那次周南荀被打得不轻,在家休息四五天才缓过来,他没放弃这事,又去一个个找那伙欺负人的大孩子单挑,这次他从家里带了把父亲防身用的小刀防身,关键时刻拿出来,吓得那些大孩子连连求饶,从此再没人不敢欺负周南荀。
他很小就明白,没有父母撑腰,遇事只能靠自己。
硬气惯了,遇事不愿往外倾吐。
两人无言地坐了片刻。
宋季寒是唯一知道周南荀结婚实情的朋友,他忽地想到徐澄。说:“对你那个老婆动心了?”
“没有的事。”周南荀弯腰拿插头,给游戏机插电。
电通了,宋季寒又手欠地拔掉电插头,“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我没蠢到以假当真。”游戏打不成,周南荀百无聊赖地按动打火机砂轮,火光亮了灭,灭又亮。
宋季寒知道周南荀满心只想着一件事,不可能因女人分心,“那是和她吵架了?”
吵架在他和徐澄之间时常发生,昨天他们还为周南荀送小陶回家见没见李枫的事争吵。
见周南荀沉默,宋季寒断定猜对了,急切地给朋友分享经验,“处理吵架其实简单,冷几天就好了,你先住宿舍别回家,她愿意气就气,反正你们是假的,离了婚,人一走,这么远谁还认识谁?”
周南荀活动一圈脖子,捏了捏颈椎,漫不经心的眸瞥向宋季寒,心不在焉说:“好办法。”
宋季寒沾沾自喜, “女人不能惯,更何况你们是假的,她在这无依无靠,凡事全指着你,冷几次就不敢闹了。”
周南荀又去给游戏机插电,“好,冷着!”插.上电他抬起身看宋季寒,“你回家睡吧,我今晚在这看店。”
宋季寒见周南荀这么听劝,挺高兴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突然,周南荀手机响了,他看眼号码,接起来问:“怎么了?”
那边不知说什么,周南荀拉开椅子就往外跑。
宋季寒不明所以,追上去堵住路不让周南荀走,“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周南荀指了下已经开机的游戏机,说:“你关下机,我今晚不能在这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 宋季寒心里七上八下的,堵着路不让周南荀走,“是队里发生案子,还是张姨身体出问题?”
周南荀猛地推开宋季寒,头也不回地往外跑,“我媳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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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一刻,窗帘遮住微薄的月光,电灯开关失灵,房间只剩墨色。
“嘶!嘶!嘶!”吐着信子的蛇,缓缓向床边的空隙爬去,蛇头挂着一双玻璃球般的明亮眼睛,死死盯着徐澄。
徐澄双臂环抱膝盖,用力朝那蛇嘶吼,“走开!”
“嘶!嘶!”它还在前行。
徐澄悄悄往后移,直到后背贴到墙壁,无处可躲,她低下声,近乎哀求,“别过来,求你了。”
蠕动的蛇,打准了她的主意,不管徐澄说什么做什么,都奔着她爬过去。
徐澄合上眼,紧紧咬住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深吸一口气,握紧的拳头猛地朝地面砸去,磕到坚硬的地砖,痛感袭来,蛇消失了,她头后仰疲软地靠着墙壁喘息。
“嘶!嘶!”
屋顶又出现一条蛇,正顺着墙壁爬过来,很快爬到她肩头,顺着肩膀缠住手臂,蛇头贴着手腕,蛇头向后,冰凉的眼珠瞧着徐澄,嘴里一下下吐着信子。
徐澄用力地拍打手臂,“滚开、滚开!”痛感袭来,蛇再次消失。
她抱住双膝,头埋进.腿.间瑟瑟发抖,央求着,“别再来了,别再来了......”
刚消失的蛇,又盘着身体,出现在膝盖下,阴冷的目光盯着她。
徐澄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恐惧引来更多的蛇,屋顶、地面、窗缝......蛇从无数个角落出来,爬向她,密密麻麻地裹着她身体,她崩溃地尖叫。
“咚!”
房门被踢开,夹杂着皂香寒风袭来,宽阔的胸膛贴住颤抖的身体,男人温热的掌心覆在徐澄头顶,轻抚了抚,“别怕,有我在。”
徐澄似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搂住,嘴里不停地重复,“周南荀有蛇、有蛇......”
环在周南荀腰上的手臂寒冷似冰,好似将他的心也冻住了,周南荀按开手电筒,照亮四周,轻声说:“你看,一条蛇都没有。”
徐澄借着光亮环视一圈,洁亮的地砖一条蛇也没有,被惊恐驱散的理智慢慢回归,她松开周南荀,瘫软地靠着床边,“对不起。”
“你没做错任何事,不用和我道歉。”周南荀也靠着床边,坐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