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遇野风(186)
乔语等了会儿,没等到周南荀的回答,喊了声“老大”
周南荀开着车,目视前方,神色专注,不知在想什么,还是没答乔语的话。
她张嘴准备第二声,车猛然在路边停住,吓得乔语抓紧扶手,“怎么了老大?”
周南荀眉眼凌厉严肃,语气很重,“李江口中的弟弟,不是乱喊的。”
经常一起办案,乔语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李福母亲生下的小儿子没死?”
周南荀颔首,“凶手就在李家两代人中,可却每一个都对不上。
有线索我们必然要查,可线索指向化成灰烬的人,我们只能在绞尽脑汁去挖,在无从验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拖个十年八年,甚至二十年也有可能。
如此一来,真正的凶手便能隐藏更久,甚至一辈子逍遥法外,好一个障眼法。”
“李家户籍资料,我们查好了多遍,根本没这个人。”乔语困惑,“如果还活着,现在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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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荀不再休假,除了每天晚上回家睡几个小时外都在工作,像台不机器,不要命般工作。
顾长礼多次找他谈话,说不听。
春节放假,队里只有周南荀一个人。
除夕上午,他开车去县城最早的老小区,敲响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中年妇人,疑惑地看他,“你找谁?”
周南荀亮出证件,“我是警察,来问——”
“砰!”
房门被关上。
大过年的,妇人以为他是骗子的,不等他话说完就拒之门外。
周南荀再次敲门。
这次来开门的是个男人,他狐疑地看周南荀警告,“再敲门,我报警了。”
“我真是警察,”周南荀把证件递过去,“上面有编号,可以打刑侦队的电话问。”
男人拿着证件思虑片刻,探出头往外看一圈,“就你一个人?”
“嗯,春节休假,只有我值班。”
男人终于开打门请周南荀进屋,“我家三代平民不偷不抢,向来遵纪守法,你找我们什么事?”
前段时间,赵虎和老陈查到春天李庆来有在县里租过房子,但房东一家外出打工,过年才回来,找不到人一直没来走访,周南荀今天正是为这事来的。
男人听他解释后说,“是有这么回事,合同签一年,但秋天他就打电话说不租了,押金也不要,后来我委托我姐,帮忙租给别人了。”
“您的姐姐,或者后来的租客,有没有在房间发现什么他遗留下的东西?”周南荀问。
“我姐说,房间打扫得非常干净,一根头发都没有。”
“他来租房时是一个人,还是两人?过后您有没有见过,他和谁来房子里居住生活?”
男房东想了想,“这人挺怪的,签合同前明确表明,租房期间,我们家人不得去房子里打扰,如果违约不听还要我们赔偿,我在F市开了个饭店,全家都在那边生活,只有春节能回来待几天,不可能去打扰答应他了。”
最后周南荀拿出李庆丰的照片,指着问:“是这个人吗?”
房东点头,“对,就是他。”
李庆来租房后不允许房东去打扰,很可能是不想李思言起疑心,也不想有人知道他和李思言的关系。
离开房东家,周南荀去了李庆来租房的小区。
发现李思言尸体时,因为无法确认身份耽误许久,错过查案的最佳时间。
小区物业的监控通常保存一个月,视频存储在硬盘里以不断覆盖的形式存储,一年前的视频数据早被覆盖过很多次,难以恢复。
房子租下肯定要有人来住的,查不到监控,只能去问左邻右舍找目击证人。
周南荀拿着李庆来和李思言的照片,对小区保安和楼里的邻居一一询问,时间太久,大家记不准确,给出的答案都模棱两可,忙到晚上,没问出什么有用信息。
问到最后一户人家,还是没进展,临走时那家十五六的小姑娘突然喊他等一下。
周南荀停住,“怎么了?”
“我好像见过你的姐姐,”小姑娘翻开手机相册,不断往上翻,找出一年前的照片递给周南荀,“是她吗?我当时觉得她漂亮,偷拍了几张。”
照片中正是李思言和李庆来,找到证据,疲惫一扫而光。
晚上回家,天色已黑,小区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楼门口贴着福字,上楼路过的邻居家门口都贴着春联,新的一年来了。
周南荀家的门光秃秃没贴任何东西,拧开门锁,家里清清冷冷,没有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