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遇野风(166)
其实学校的审核通知早该下来,是张凤霞向徐正清提出想徐澄留下,陪她走完最后一程时,怕时间冲突,徐澄取消了那次申请,之后又重新提交的申请,审核通过后面的程序便快了,顺利的话会在春季开学。
一直逃避不愿面对的问题,还是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刻。
初雪的兴奋,唤不回梦醒的失落。
徐澄想什么都不想,沉沉地睡一觉,她关掉手机,进到房间躺下,在漆黑中酝酿睡意。
自欺欺人一场,她根本睡不着。
没过多久,鼻尖袭来熟悉皂香,周南荀轻手轻脚地躺她身边。
房间安静、漆黑,听见他轻浅呼吸声,徐澄钻进周南荀怀里,抱住他。
“还以为你睡了。”周南荀搂着人说。
徐澄不答,仰头,软唇贴向他侧颈的疤,顺着弯月的形状从上到下轻磨着,再移向喉结,下颚,薄唇。
这方面徐澄向来是嘴上功夫厉害的纸老虎,实际胆小又害羞。
周南荀寡淡多年,哪里承受得了她的主动,很快压下来,被动变主动,反走她的路线,喉结换成锁骨,再向下,攀岩并不寒冷的雪山。
徐澄迷失在只属于两个人的夜里,忘却一切。
周南荀本能地配合着,直到意识她想做什么,强迫自己清醒,像之前一样徒然停下。
徐澄抽出脑后的枕头砸他身上,转身下床往外走,“周南荀,想那么多你累不累?”
过去周南荀每一天都活在父母被害的阴影里,工作后又经常活在受害者或家属的哭声里,肩上的担子总比别人重,习惯了重压的生活,无法轻易放纵。
他下床追出去。
自从和周南荀睡一起后,陪伴徐澄入睡的小狗被冷落在沙发,她拿起小狗抱在怀里,要去次卧睡。
周南荀堵住路,道歉。
徐澄没应答他,只说:“起开,我要睡觉。”
周南荀手指主卧的方向,“回去睡。”
“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可我想和你一起睡。”
他道了歉却没提徐澄不开心的根本原因,故意逃避的态度惹怒她,徐澄把小狗扔他身上,“滚开。”
周南荀接住她扔过来的小狗放在一旁,手上前拉住徐澄手腕,“我不想离婚、不想分开,这些都是真的,但我可能这辈子都离不开风絮县,根本无法给你明媚的未来。”
周南荀想得多,扛得重,做不到只活在当下,无法承诺的将来,像条迈不过去的河横在他心上,他为此自责也愧疚,素来低沉冷淡的嗓音带上轻微颤抖,“我怕你将来会恨我、怨我。”
“不仅姑姥无力回天,我学校的审核也通过,周南荀,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如果你还是放不下,自己加在自己肩上的负担责任,我们就算了吧,反正早晚也要面对。” 徐澄平静说玩,转身往次卧走。
徐澄总有本事,三言两语就刺激的他搅翻情绪。
没时间、算了。
这些话像刀扎进周南荀古板、沉重的心上,撬开封闭多年已落了灰尘门锁,那些压抑、渴望顷刻间破门而出。
周南荀追过去,抱住徐澄双腿扛起在肩上,不理她的喊叫捶打,径自扛进主卧,扔进柔软的棉被里,腿横在她双腿上按住,粗暴地撕扯,咬牙发狠道:“徐澄,别后悔。”
第53章 白色记忆(五)
他露出恶劣的一面。
墨绿色的睡裙从下摆被撕扯开, 扔到地面。
只剩一层阻隔,徐澄又羞又慌,骂他打他, 都阻止不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周南荀浑身烫着, 嗓音沙哑,手指抓起T恤下摆从扯过头顶,随手一扔,不偏不倚落在那块已无法称为睡衣的布料上。
一白一绿, 对比强烈。
进房间时徐澄忘了拉窗帘,月光淡淡落下, 正能看清他身上的浅疤,平整好看腹肌,和精窄的腰,不壮但劲瘦而有力,能使人心跳不止。
周南荀不由分说地吻下来, 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徐澄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渐渐融化在他的炙热下。
他们就像两块激烈碰撞的冰,无论闹得多凶, 遇见火都会一起融化。
急躁的敲门声,打断一场缱绻。
周南荀停下, 去衣柜里找套衣服拿给徐澄, 再捡起地面的T恤套上。
兴致被打断, 两人都挺无语的, 徐澄问:“这么晚了谁呀?”
会大半夜来家里的只有宋季寒和队里同事。
等徐澄穿好衣服, 周南荀才去开门, 顺便拾起被撕开的睡衣扔进垃圾筐。
门打开,老陈和赵虎一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