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那位男医生(236)
裘盼不会了:“你说什么胡话?”
陈家岳松开她的下巴,食指尖轻轻地点着她的眼皮,问:“在你们星球,这里黑白分明,里面有光的,叫什么名堂?”
裘盼不知拿什么眼神瞧他了,他是陈家岳吗?他在说中文没错,可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陈家岳催着:“问你呢,回答。”
裘盼一头雾水,无语道:“这是眼睛啊。”
“哦。用来做什么的。”
“看东西啊。”
陈家岳的指尖轻轻点着她的鼻子:“那这个呢,高高挺挺的像座小山。”
救命!裘盼不得不问他:“你到底胡说什么!”
“你回话就是。”
“是鼻子!”
“做什么用的?”
“嗅东西!”
陈家岳的指尖绕到她的耳下,轻轻捏着她的耳垂:“这呢?”
耳垂被他捏得有点痒,裘盼躲痒地歪了歪脑袋。
“耳朵。”
“怎么用的?”
“听东西。”
陈家岳的指尖又绕回前面,落到她的唇上,干燥的指腹轻轻按摩她柔软的唇,温声说:“这呢,跟地球一样也叫嘴巴吗?”
唇在他手上被来回轻抚,又像挠痒痒,连心也跟着痒,舌头不太会动了,裘盼“嗯”了声。
“嘴巴长来做什么的?”
“说,说话。”
陈家岳:“那你为什么不说?”
裘盼:“我……”
“我”不下去。
“我知道了,”陈家岳低眼看着她的唇,似自言自语:“在你们星球,嘴巴只是用来接吻的对不对?”
问着,他贴脸过去,吻住了她。
第105章
裘盼不自觉地闭上眼。
她和陈家岳的别扭细数的话其实没有闹了多少天, 就裘姥住一趟院的时间。
上回在他家俩人做了些什么,历历在目。
如今被他吻住,裘盼却生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慨。
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 由浅入深, 攻至舌根,一个吻天荒地老。
但他只是温柔地贴着她的双唇, 没一会就退了回去,放开了她,声线微哑地说:“尊重你们星球的习惯, 用嘴巴接吻。轮到你了,入乡随俗学学地球人,用嘴巴说话。”
裘盼暗自失落, 得不到便渴望, 心痒难耐,无措地看着他, 又苦闷地怀疑他是故意钓着她。
她有些赌气:“说什么。”
陈家岳:“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裘盼:“……”
问得太直白, 她心里怯了怯。
陈家岳看着她, 不紧不慢说:“你要知道,我在市场上很受欢迎。你如果决定不要我了,那就尽快把我放回市场上流通。”
裘盼愣了愣, 不用思考地下意识摇头。
陈家岳皱眉:“不要?”
“要。”裘盼说。
陈家岳笑了, 弯着双眼看她:“要就多要点,别客气。忽冷忽热的我会没有安全感。”
裘盼低下眼:“我也没有安全感。”
“为什么?”
裘盼抬眼看他,俩人四目相对, 他在等她的回答。
裘盼学着地球人用嘴说话:“你去年圣诞节是不是去相亲了?就在我们碰面的那家餐厅。”
陈家岳看上去挺意外, 他身体靠进驾驶位的椅背,望着车前方抿着唇不哼声了。
仿佛这是一个不可提及的敏感话题, 他不愿与她诉说。又像是某处圣地,只属于他和另一个人,她不配踏足。
原来她的不安与犹豫都并非捕风捉影吗?
裘盼耳边有鸣声,似乎听见哪里的玻璃在一片片地碎落,崩毁。
陈家岳转过脸看她,诧异了,伸出双手凑过去擦她的脸,她才知道自己掉了眼泪。
裘盼拨开陈家岳的手,不接受,自己拿手擦,强忍着喉间的哽咽声。
陈家岳从她副驾位前的抽屉翻出纸巾,执意替她擦脸,又捉住她的双手低头给她擦,边叹气:“看吧,我有话不说,你这么难受。你有话不说,我也同样这么难受。你不说,我就只能猜,猜到不好的,心情就跟你现在一样。你明白吗?”
裘盼有些明白,流着泪说:“你刚才耍我?”
陈家岳抬头看她,苦笑:“你又何尝不是耍我?”
裘盼生气:“我哪有!”
车外一片漆黑,老雅阁里亮着昏黄的内灯。
她看着陈家岳,男人脸上的苦笑没有消退,直直盯着她的眼神里有难得一见的,她没看错,是委屈。
裘盼意识到什么,不禁握上他的手,用最端正的语气告诉他:“我没有耍你。”
陈家岳问:“那为什么?因为去年圣诞节我去的相亲?”
“是。又不是。”裘盼缓缓止住泪,低声说:“我们困电梯那天,我去见过你的姥爷和继父。”
她停下来了,陈家岳往下问:“接着呢?他们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