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那位男医生(161)

作者:幸运萤

拉开副驾位的车门,人才坐上,陈家岳就靠过去紧紧将她搂住, 脸埋进了她的颈窝。

裘盼紧紧回抱他。

俩人一个字都没说。

不知过了多久, 陈家岳好像缓过气来了,放开她, 帮她系好安全带, 挂档踩油, 把车开走了。

偌大的城市,不知该往哪去,又莫名地不想回家, 想在外面游荡放空。

陈家岳双手握着方向盘, 一声不哼地看着前路。裘盼也一声不哼,坐在副驾位静静地看着前路,随他而去。

去到哪里黑漆漆的地方, 连星光都没有, 车停下来了。

裘盼终于忍不住,伸手牢牢握住陈家岳的手。

陈家岳反握她, 沉默半晌,盯着前方冷静地说:“我告诉她了。”

裘盼双手把他握得更紧。

“家里变得乱糟糟了。友山跟我打了一架。他说我把他的家毁了。”陈家岳的线声变得跟打电话时一样,危危颤颤的,又像极力控制住。

他扭头看裘盼,沉着声问:“我是不是很混账?”

裘盼看着他,难过又坚定地说:“不是。”

陈家岳苦笑:“我原本想打退堂鼓,做林远修的帮凶,帮他瞒着,可心里一点都不痛快。后来把事捅穿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心里依然很不痛快……为什么?”

裘盼无法回答。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容易,人被逼处于当中不管往哪个方向走,布遍的不是荆棘就是泥泞。

陈家岳低头说:“友山恨死我了,继父也会恨我,说不定连妈妈和姥爷都会恨我……”他忽然脱力,支撑不住地往椅背靠,抬手捂脸:“我不会有家人了。”

从搬离林宅那天起,他是抱着与家人断绝来往的心。今天跟那时候却不一样,今天他当了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看上去幸福美满的家因为他的几句话被打乱得谁都措手不及。

母亲爱林远修,姥爷要家庭完整和谐,他把母亲的爱和姥爷的愿景都打碎了。

他们会恨他。

他以后真的不会有家人了。

捂脸的手湿了,被谁轻轻拉开。有一对细腻温热的手掌捧住他的湿脸,熟悉的声音温柔地跟他说:“你有我。”

黑暗之中一双湿亮的眼睛在看着他,关注他,那双手怜惜地拭掉他脸上的泪。

陈家岳一把将人搂住,搂进了怀里不撒手……

天黑地黑,车灯也全然熄灭,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看见了她,她也看得见他。

裘盼犹如一口雾气氤氲的温泉,陈家岳浸淫其中肆意汲取。

他需要安慰,她给。他需要陪伴,她陪。他需要发泄,她配合。无条件地。

也许他没有家人了,此时此刻至少还有她。

一个人有多孤独,她懂。今夜她不会让他承受那种滋味。

俩人在车内不知疲倦,够了就停,想要了又抱,困了就眯一会,醒了再要,直到天亮。

这里也许地处城市的最东边,早出的晨曦一缕缕洒进车内。

裘盼坐在陈家岳的怀里,俩人在车后座盖着脱下的衣服,安静地一起看车外的日出。

夏末初秋,晨光温度正好,天空澄蓝。如此的好时节好天气,苍穹之下不应该只发生让人悲伤的事。

“一夜没回去,小冬阳会不会生你气?”

车里,陈家岳声音沙哑地问怀里的人。

裘盼慵懒地半掀眼皮看外面的晨光,声音同样沙哑:“会,上次没回去她就生气了。”

“上次?上次你把门合上了就走,又没锁,有贼进来了怎么办?”

“那我应该把门打开,贼看见里面有人了就不敢进去了。”

陈家岳低笑,说:“我配一把家钥匙给你。以后你就可以开门锁门了。”

裘盼微愣,眨眨眼轻声道:“好。”

“今天你请假吗?”她没有喊过一个“累”字,但陈家岳知道她绝对累了。

裘盼反问:“你呢?”

陈家岳说:“回家我不知道做什么。”

以前觉得一个人呆在家里挺好,没有人骚扰,自得其乐。

现在却觉得越呆越寂寞。

裘盼说:“那就上班,做勤劳的小蜜蜂。”

陈家岳又听笑了:“小蜜蜂,扎人的那种吗?这样扎?”

他用下巴研磨裘盼的肩膀,新长出的胡茬短短硬硬,刺激着皮肤三分痛七分痒。

裘盼受不了,躲着他:“蜜蜂才不是这样扎人。”

陈家岳在底下动了几下,把人往里按过去问:“那这是不是?”

裘盼被抵着,心软身软就剩嘴硬了:“不是。”

“不是?”

又一顿磋磨,再咬着耳问:

“这针长不长…”

“锋利吗…”

“有没有把你扎晕…”

裘盼投降了,连连称是:“你说的…都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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