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汁入口微苦，像是青草榨成，咽下去就跟啃了一大口生草没什么区别。

但听许水星说了之后，唐晚书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把它喝光了。

莫茉则抱着一杯桃子汁，咂咂嘴，“当艺人真辛苦，幸好我转行了。”

“哎，”她看向唐晚书，“你学表演，你家里人没拦着你吗？我听说你们豪门都是要搞什么homeschool然后又到国外学习金融法律那些东西……”

唐晚书慢慢拧着果汁的瓶盖，说道：“我小学和初中都是在公立附中学习，高中去了国外，我家只有我们的上一辈弄过homeschool，到了我们这一辈，都是随着外面一起升学。”

“他们反对过，但最后还是尊重了我的选择。”他徐徐道，回答的时候，目光往许水星所在的位置梭了一眼，许水星靠在椅子上玩手机，她没听。

“这样啊，那你们家还挺民主的嘛。”莫茉感叹道。

“你在学校谈过恋爱吗？”莫茉越发好奇，“你这种类型，在学校里应该很受欢迎吧？”虽然他们学院颜值水平都很高，可附加项也很重要。

就算莫茉没有见过唐晚书那些同学们，也知道他颜值会排在大概哪个位置，哪怕什么都不看，就看他一毕业就被王初五选中——王初五是个颜控，她这个人虽然烂，可眼光却从来没有烂过，她电影中的男女主角只选最好看的那些个男女演员。

唐晚书是圈内少见的类型，干净清爽，有礼得体，不卑不亢，长相精致贵气，却不过分秀丽，他的俊朗更甚，这份明朗显露的是真诚坦诚，不是说他多开朗。

莫茉问完之后，唐晚书摇了摇头，“我一直专心地喜欢许老师，班里的人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他说完之后，莫茉长大了嘴，“我——靠？”她虽然也喜欢许水星，可她还是谈过那么两次的。

这是真爱啊！莫茉想，这不得给他一个超话主持人当当？！

她替许水星感动得无以复加，没注意到一直在争分夺秒玩手机的许水星掀起了眼帘，她徐徐道：“大学还是可以体验体验谈恋爱。”

许水星说得轻描淡写，也是在和他们聊天，她没去想自己的大学，反而是唐晚书忽然将目标对准了过来。

“我只是没办法再喜欢上别人了，”唐晚书靠在椅子上，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休息间内另外两人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都无法做到，“我记得许老师您大学谈过男朋友，具体感受是什么样子的啊？”

“……”许水星后悔自己刚刚插嘴了，唐晚书问得直白，毫不遮掩，一副真心求教的表情，她拨了下头发，手里还握着手机，她想了想，说道：“刚开始感觉还挺开心，后边感觉就一般了，新鲜感过了吧。”

越说到后面，许水星越漫不经心。

莫茉听得撇撇嘴，她的撇嘴是撇给许水星那前男友的。

本来这算是个危险话题，换做是其他人问，莫茉会直接打断，这是许水星的隐私，还是感情生活，对方随便曝出去三两句，都够许水星又被骂几天了。

但此刻问这个问题的是唐晚书，按照粉丝等级，莫茉觉得他比自己的等级还要高，毕竟她中途还分心跑去谈恋爱了。

而且上次唐晚书还为了帮许水星澄清和任凯的绯闻，提前曝光了自己。

所以莫茉一点都不担心唐晚书会拿许水星的话出去乱说。

就算乱说，唔，网友认为的许水星前男友可是有三十多个呢！他们才不会知道具体是哪一个。

唐晚书左手托着脸，听得专心致志，右手轻轻地搭着膝盖，五指敲得毫无规律可言，心烦意乱彰显得淋漓尽致。

“后面您好像和苏罔也传过一段时间，您喜欢那种成熟男人的类型吗？”他轻声询问着。

莫茉也很好奇，她双手托脸，期待地等着学姐的答案。

许水星脸皮雪白，眸光漫不经心地闪烁，“还好，我不挑，看感觉。”

“而且，我和苏罔只是短暂地了解过一段时间，我们没有在一起过，网上传言不可信。”

唐晚书腼腆地笑起来，许水星接着说，“不过我确实从不把感情当回事，这一点他们没说错。”

她说完之后，唐晚书脸上的笑淡了些。

莫茉跟唐晚书相反，她笑得很灿烂，“男人嘛，玩玩啦。”不过，她却对着唐晚书说道：“看见没有？喜欢谁都不能喜欢许水星，她是女妖精，喜欢她就是自寻死路。”

唐晚书只是友好地笑，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

窗外阳光炽烈，黄桷树树冠撒下零碎光斑，被风吹得惊惶不定，摇摇晃晃，左摆右荡。

唐晚书的视线自窗外慢慢转移到又在摁手机的许水星的脸上，他还没开口，自己的脸先红了，“许老师，剧本里有好几场吻戏，王导是借位拍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