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90)
“我看宁川最近又要降温,早上穿多点。”
“知道。”坐在萧瑟小花园吹冷风的严晴身上却发热,“你还关心宁川气温啊。”
“气候列表加进了宁川,以后每天都会看到。”楼屿感慨:“不比内蒙了,穿着裙子在草原走还有我在后面拎着冲锋衣。”
“要我把申城也加到手机里吗?”她打趣。
“别了。”
“嗯?”
“怕你更惦记。”
严晴吃吃笑:“你还有这自恋一面呢。”
“在你面前一直端着呢,走了才敢暴露点原形。”大概是距离和时间,他话都多了一些,调侃着自己拉近两人。
严晴心口微闷,“我也很端着。”
“端吗?”楼屿回忆,“不都堵门口了。”
“楼屿!”说到分开前夜的事,她忍不住脸也躁红,“你还好意思说,自私,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是……”楼屿叹气:“确实把我也罚了。”
严晴一乐,“活该。”
两人信马由缰的聊着,抬头脸色难看的曹昕恒已经走开了,她和楼屿都没再打多久,回归现实生活,两个人都非常忙碌,每天约着大地都还没清醒的时间通话,耳边都是低哑性感的惺忪声,严晴心口发痒,放下电话就又是冷漠面对众人,投入舞蹈疯狂的她。
连着半个多月的时间,严晴都一人行走在校园,通话、吃饭、练舞、睡觉,她的人生除了楼屿,就是吃睡让自己活下来,然后更好的练舞。议论她可怜的声音传到耳边时,已经又是一星期后了,即便是早晨,楼屿也不总是那么清闲,一次通话无意中听到那边助理声音,他才解释在国外出差,严晴算到时间,蹙眉:“凌晨三点还在工作。”
楼屿无奈:“这个项目有些着急。”
“忙完快休息。”她交代完就赶紧挂了电话,为了给他腾出休息时间,严晴没接他之后熬夜的越洋电话。20多天,两人说话的时间却并没那么多。
严晴还没咂摸出什么来,先听到别人说自己可怜,愣了愣一头雾水。
张嘉文坐在床边,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严晴转身放下上床的脚,按着楼梯看她:“说吧。”
寝室此时只有两人,张嘉文才会和她说话,当然,刚来学的时候,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严晴性子冷,张嘉文却是个活泼社牛。
“晴晴,你……不要总是那么尖锐。”
严晴心里冷笑了一声,视线在她无措担忧的脸上转了转,不说什么上床。
“你太锋芒,刺伤别人也刺伤你。”张文嘉:“晴晴,你没发现,学校都没人理你了吗?你、你太耀眼、也太尖锐,我们身处群体之中,也,也要圆滑一些。”
“圆滑指什么?”严晴放下手走过来,“你是说裴鸿妍想要领舞我不该跟她争?王伟辉因嫉妒造谣我私生活混乱时不该据理力争?其他人害怕卷入我和裴鸿妍的矛盾敬而远之时我没有嬉皮笑脸迎上去和他们做朋友?还是说我锋芒太盛连累你这个曾和我关系不错的人都得夹起尾巴做人?”
张文嘉脸刷白,微红眼眶看她,喏喏:“晴晴……”
严晴扬手,投降状:“抱歉,要是给你带来伤害我无意的,离我远点吧。”
她利落上床,推门声进来,张晗吵闹的和赵思源聊天,好似不察房间僵滞氛围。
“闭嘴。”冷薄声从上铺传来,张晗笑僵了下,表情难看要反怼,赵思源赶紧拉住,小声说:“熄灯了,睡觉吧。”
翌日,严晴走出寝室门,不和楼屿通话,裹着外套还觉得冷,深秋了。没走几步,曹昕恒担忧的拦了上来,“你一定要把自己推到这个境地吗?”
严晴浑身恶寒,抖擞了下身体,只想离他心疼可怜目光远些。
他挡在身前,严晴:“滚。”
早起的时间可不是和他浪费口舌的。
曹昕恒:“晴晴,我没和她在一起,你应该知道的,我只喜欢你,哪怕是现在。”
“要我说声谢谢?”同是山村走出来,曹昕恒是省状元是寒门贵子的榜样,是高考后鞭炮与鼓声其鸣,而严晴凭着舞蹈生的身份进了宁川。所有人都觉得她追在他身后死皮赖脸,文化成绩不好走艺术也要和他一个学校。
严晴从学舞就梦想进入的院校,成了追男人跑的歪心思。
每次别人这么误会,曹昕恒总认认真真给人解释,“是晴晴喜欢这个学校,所以我才来了这里。”
他是宁川医学院的人才,严晴是舞蹈院的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