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22)
楼屿:“挂。”
严晴绕了个圈,将手链挂上,靠回椅背看随车晃动的青绿翠珠,长细穗随风摇摆,她抱臂欣赏了一会,说楼屿:“你车开好快。”
楼屿:“嗯。”
“累了?”她问。
现在都快要天亮,两人还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茫茫草原上,眼睛长时间盯着一片虚空黑暗,即便身体不累眼睛也会疲倦。他锋利的眉眼倒是看不出几个疲倦,在她问时,倒也不掩饰的说:“有些。”
严晴:“我来开吧。”
“嗯?”
严晴笑:“我有驾照啊。”
楼屿倒没犹豫,干脆的停车下去,严晴直接从中间跳到驾驶位,楼屿坐上她温热皮垫。
五百多万的越野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发挥了不错的性能,抓地力让三年没碰车的严晴没太丢面,不过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她不急着赶路,反倒想要看看凌晨黑暗的广袤草原,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茫茫草原只有两人的安静与平静,让她想要慢下来享受。
楼屿也不催她,点了根烟陪她坐慢车。
寂静车里,两人都没什么说话的欲望,只偶尔搭上几句。
严晴看他抽的着迷,微偏脑袋,眼睛还看着前方,“点一根。”
楼屿眯着眼吞云吐雾,他那边车窗降了一点,伴着草原的风,并不呛人,她闻着清香烟草味,反倒也着了迷。她说完,楼屿看她一眼,俯身去拿台上的烟。
严晴乜他,那一眼分明什么也没说,楼屿却笑了下,扔回烟盒,将指间夹着的烟喂到她嘴边。她含住微湿烟头吸了口,靠回椅背,楼屿收回手,接着含住烟头。
车里便又静了下来,两人陪着薄风破晓的熹微黎明,共同抽完了一支烟。
半开窗户升上去,搭在严晴腿上的男士衣服抽走,热风又对着她光|裸膝盖细细吹拂。
严晴没客气说不行你睡会,楼屿也没睡的意思。一个开车的时候,另一个就看窗外景色,谁也没玩手机的意思,偶尔瞧身旁的人一眼,多数时候黑眸静静望着晨光洒落的青绿草原,远处天边起伏的山脉在薄云下如浪潮涌动,漂亮的翠色弧线起起落落,在逐渐大亮的天光里慢慢晕染上细碎橙金。
天越来越亮,开了一夜的车灯熄灭时,行驶的车在纵横交错的小镇中慢下来,驶入生活气息浓郁,带着淳朴生活方式的早市,两人在一家从外观便能看出环境不错,极具民族特色的酒店前停下。
楼屿走到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套男士衣服走到主驾驶。严晴接过,迅速穿上后下车。
楼屿虽然比她高的多,但她的身高也足以应付这修长的衣服,宽松的蓝色衬衫被她穿的漫不经心又透着性感。
他的目光扫过时顿了下,又离开,转身往酒店去。
严晴抓了抓淹没蝴蝶骨的黑色长发,微眯着眼抬头看了眼天气还不错的大太阳,跟着走了进去。
前台见怪不怪的扫了两人一眼,“大床房398。”
楼屿拿手机:“开两间。”
前台小姐露出诧异,从他身侧掠到严晴,微咂舌。
严晴没什么表情的回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落向楼屿。他目不斜视,只手指点了点大理石台面,透着催促。
前台很快递来两张房卡。
楼屿接过,严晴跟着他往电梯走。
3楼走廊,踩过柔软地毯,楼屿递卡给她。
严晴自然接过,停在她门前时,扬眉对他笑道:“我大概要睡到晚上了。”
楼屿点头:“晚上见。”
说完两人利落分道扬镳,进门落锁,睡觉。
茫茫黑夜中,近三百多公里车程,谁也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把自己扔到床上的瞬间就人事不知了。
严晴以为自己会先饿醒,但没想到竟然真的一觉睡到了黑夜,酸软疼痛的脚后跟染着的疲意不仅没有被抚平,反而更加浓烈的缠绕脚底,倒是柔软干燥的被子,将昨晚刺骨寒冷的湖泊变得遥远模糊。
她起床冲了个澡,用酒店一次性用具洗漱完,去敲相邻房门。
里面静悄悄,她等了会,又敲了几下,才听到脚步声,走向门边,嗒的一声打开。
楼屿同样湿着头发,赤|裸着上身,腰间裹着白色浴袍,见到她眼里一点不意外,笑着点了头转身往里走。
身后关门声落下,嗒的一声,锁舌咬上。
楼屿转身,严晴靠着门板抱臂看他,修长漂亮的腿懒懒倚着门背。
楼屿笑了声,扬眉走过去,一直缩短两人的距离到湿热身体与沾着水雾的呼吸开始纠缠。
严晴长睫轻抬,黑眸瞧着他笑,身前高大湿润影子落下,楼屿一手揽上她腰身,隔着宽松衬衫抚摸她紧实细腰,一手压在门板上,娴熟的含上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