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209)
久违的张扬热烈,比严晴跳一天的舞还要累, 身体酸软,最后两人紧紧相拥,呼吸尚未平复就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睡到中午,严晴又在啄吻中被闹醒。
她笑着看楼屿,指腹细细摩挲着他的眉宇,在他挑眉看着她笑时,乐不可支的上前, 白笋胳膊圈住他的脖颈吻了回去,楼屿意外, 笑着吻了下来。
结束时,两人早已饥肠辘辘。潦草的煎了面包牛奶,两人相对而坐,在餐桌边吃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近的生活。
结束后楼屿上楼清理卫生,严晴抱着水果碗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巨大的落地窗外,明亮圆月幽深的光斜斜的照进房间。
两米多长的沙发,两人依偎窝在角落看完了一场漫长细腻的电影,温柔舒缓的音乐,绵绵黏腻的细雨,把人的情感也拉的无限绵长柔软。
窗外已经一片大黑,没开灯的房间,月光皎洁如洗,静悄悄的拂在两人肩头。
严晴脑袋枕着他的肩膀,“今天好像是中秋节啊。”
“嗯。”楼屿抬头,落地窗外的遥远天边,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圆,“是中秋节了。”
“我在德国的时候,好像都没怎么留意过那时候中秋节的月亮是什么样的。”
楼屿轻轻摩挲着她的膝盖,“以后陪你去看看?”
“好啊。”严晴点头,“那时候总是在忙着赶路,明明每天都是晚上才回到住的地方,但月亮是什么样的,我好像真的都没什么记忆。”
楼屿偏头,轻亲她的耳垂,“你辛苦了。”
她摇头,“很充实,没什么苦不苦的。”
她转头看他,“你呢?那些日子里,你在做什么?”
楼屿:“你不都知道了。”
“那我问,你有没有很想我?”她眼睛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好像比我想的,还要想那种。”
楼屿看了她两三秒,在她以为他又要回避她的问题时,他点头,“怎么会不想啊。”
他这样说,严晴心口被重重揉了一把。
楼屿笑,“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那个铁盒。”
严晴眯眼,楼响响最近都没来,“你怎么知道?”
楼屿笑:“这下知道了。”
严晴瞪他。
楼屿好笑地揉了揉肩膀,俯身在她唇上轻咬,“怪不得这两天这么配合。”
严晴退后,盯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楼屿,那张机票你为什么没用?”
“怎么用?”他很真诚的眼神和语气,“严晴,你说我怎么用?”
他有些苦笑,“把你送走还不行,还要拿着你的机票把我自己也送走?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的自制力了?”
严晴心口刺了下,有细密绵麻的感觉上涌,并不疼的尖锐,却让她不舒服到嗓子发干。
“响响说手链之前都挂在车上,为什么摘了。”
楼屿叹气,“不想给你压力吧,也可能……是怕难堪。”
他是给她装修房子的建筑工人,是曾经高高在上消耗她感情的人,是留在原地不能陪她一起离开只能送她走的人。
在她实现梦想,功成名就归来,他该以何种心情,才能云淡风轻的继续把手链挂在车上。
严晴睫毛眨了眨,不知为何,平时察觉不到的睫毛此时重的厉害,压得她一直眨眼睛,眼眶酸涩的厉害。
楼屿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两人枕上沙发,昏暗中看着窗外的圆月。
“看到就看到了,别想太多,没你想的那么惨,在那么个小店里,无聊的时候找点东西看看,也挺好的。”
“……我没想太多,你好歹还是五金店老板,我在德国时常常饭都吃不上。”
“不是有奖学金?”
“好胜心吧,每次练舞都到很晚了,饭又难吃,凉了后更是连猪食都不如。”
楼屿不语,偏头嘴唇在她肩头轻轻的摩挲来去。
严晴笑,望着那轮昏黄圆月,天空中云很淡,风很轻,院子里参差不齐的漆黑树影都摇曳的静悄悄。
她笑:“一点不苦,我乐在其中,那是我原本怎么都不敢想的生活了,能跳舞,我很开心,很开心。”
她转头看楼屿,“谢谢你懂我。”
她说离开,哪怕都没有归期,他还在原地等。
楼屿轻笑,又叹气:“我是想留的,但留不下,没法留……”
严晴偏头,枕在他的肩头,手指在他腰腹画圈,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你还没告诉我,那双鞋的钱是哪里来的。”
“那个啊……”楼屿低头,下巴摩挲她的脑袋,“总不能真什么也不干,就傻等着你吧,这样你回来,就算你还要我,我也不敢去你面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