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20)

作者:吃一首诗

她拽下拉链脱冲锋衣,动作利索果断。

楼屿黑润眸子望着她,随白皙手指的动作间暴露出里面穿着的赤红裙子,柔软沟壑从艳丽红意中闪过,白皙光滑。她的脖颈修长漂亮,宛如旋转跳跃的白天鹅。

车里散发着昏暗灯光,车窗紧闭,极细微响动都清晰的在车里清楚落下,黑色冲锋衣滑过纤细白嫩腰肢扔落后面皮座的声音清晰可闻,一抹红色长裙从严丝合缝包裹的黑色里漫染出来。

任谁也想不到,她中世界基督教使女般教条、严丝合缝包裹的冷厉黑暗里是这样张扬动人的美艳风情。

一袭吊带红裙柔软逶迤的拖到脚边,曼妙曲线被裙子沙软质地细细勾勒,起伏间勾人,玉笋般白皙双臂随她扔衣动作扬起落下,在楼屿脸上闪过一片阴影又很快消失。

严晴的手按上车把时,回头看向了他,擦过迷离昏黄的暗影,眸子落在楼屿不动声色,始终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眸子上。

两人对视,她手从车把离开,柔软曼妙的身影在他眸前落下惊鸿翩跹的影子。

跟着,男人的唇上落下清凉如窗外冷夜携风般的吻,点下火苗含着烟草般,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女人带着满眼的大红色卷着车内温热与男人唇间的温度,毫不犹豫下车,裙摆从他手心滑落,身前丽影离开,亮眼的红色在漫天卷地的黑暗与寒冷中如风中烛火飒飒摇曳。

车窗外的风原来那么大,卷起裙摆飞扬,滑过小腿不断往上翻卷。

那双纤长的腿在黑暗里白的像一道光,灵动,摇曳的大步往前奔跑。白皙脚踝□□,光脚踩过草原发出沙沙撕碎落叶般的响动。

女人像奔赴一场盛大演出,漂亮美丽的身影停在湖边,在漫天黑暗中,她跳起了舞。

没有音乐,只有猎猎风声。

没有舞台,脚下的杂草牵绊着她光裸脚踝。

没有聚光灯,黑暗、冰冷、雾气、贫瘠草原似乎随时会吞噬她渺小动人的身影。

就在遥远模糊,昏暗迷离光影里,大红裙摆在黑暗中惊心动魄又美丽的旋转着。

楼屿看着光|裸肩膀上挂着的细带被她勾下,柔滑红裙顺着她白皙、光滑、曼妙、美丽的身体逶迤往下坠落,如青山间涓涓细流的泉水离开野性身体,只有那漂亮、圣洁、干净的身体在昏暗中如一道光一样寂静燃烧,原始与野性烫得楼屿眼底永远黑暗平静的幽潭轻荡了下。

噗通一声,湖里泛起的水声在他眼底飘起涟漪。

他看去,黑色湖面一面平静,黢黑中什么也看不见,更远处是茫茫的,吞噬所有的幽远黑暗。

楼屿坐直,手搭在方向盘上始终没动,随后倒出一根烟点着,又抽了起来。

陷在方圆百里的黑暗与寂静中,他像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勾人红裙是书生梦魇的聊斋志异,一场枯燥旅途,倒平地生出来了荆棘与几分意思。

车里响起轻笑。

刺骨的冷意在严晴的四肢百骸中蔓延,浸透在长久的尖锐冰冷里,她的身体已渐觉不到料峭寒意。

冬夜裸泳原来是这样,跳进铺天盖地的寒冷时她以为自己会被冻死,所有烦躁的、争执的、空茫的、苦涩的、无聊的、哄骗的、汲汲营营的烦思都被身体自以为的死亡覆盖,等她回过神时,手臂已经用力的划动气身边的湖水,每一次挥臂都是更加刺痛的冷峭,呼吸中倒灌进的尖锐寒意似乎随时要将她溺毙。

然而她轻挥着手臂,一圈又一圈,脑子忘掉所有,甚至不知道此时在哪里时,身体先慢慢享受了起来,等她比想象中困难又轻松的从湖中游出来时,光|裸着满身水痕望向还荡着涟漪的湖泊时,冷冷又志得意满的笑了声。

上岸后四野寒风将她周身毛孔刺穿,汗毛竖起,刺骨寒冷在她身上落下千疮百孔的嘲讽与挑衅,似乎此后经年用温温炉火烘烤,残留在身体深处的寒意也都不会再被抚平。

她身体已经没了知觉,脸色惨白,头发湿透往下落水,拿裙子的手僵硬的像千年木乃伊。她囫囵穿上红裙,光裸的脚沾着灰土与杂草往车边走。

玻璃敲响,楼屿叼烟看去,女人湿漉漉头发纠缠着她白皙锁骨,笋白双臂交叉在胸前,粉白指尖攥着胸前的湿润裙边,聊胜于无的遮掩,光|裸肩膀上水在往下流,反倒将身体更清楚的勾勒。

在他看来时,她朝他扬起笑,美艳、得意、鲜活又风情万种。一瞬间让人错以为还陷在文质书生与勾人红裙女鬼的聊斋志异中。

可惜,他可不是位斯文有礼的书生。

他点头,严晴坐进,他问:“怎么不直接进来。”

“看你抽烟认真,怕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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