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195)
“是吗?”他不信她气话,笑着啄她的唇,近在眼前的眉眼尽是流转的风流与坏笑,“给你这么几年,怎么也没见你迎个新的进来。”
严晴抬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楼屿愣了下,笑容征住,浓黑的眸子看着她。
严晴:“愚蠢。”
她打完又骂,眼尾的绯红染上了水意,流过楼屿的心口,粗糙沙石擦过一般扎起疼痛。
楼屿抿了抿她的眼角,泄气看她,“没你想那么危险,车祸是我故意撞向路墩的,我挑了家里最扛撞的那辆悍马,就算有辆货车撞过来出事的都未必是我,更何况小小路墩,只是演给那对夫妇看的。”
他默了下,“即便是他们,也不会眼看着第二个儿子被自己以同样的方式逼死。”
严晴瞠目,手伸上来就又要打他,被楼屿递脸贴过去了,“你的力气和老头子比,像扇风似的。”
他莞尔的挑眉看她,“怎么,又想我给你扇风了?”
严晴定定地看着他不语。
“别愁眉苦脸了,真没事,都过去了。”楼屿好笑地捧着她的脸,“事情都解决了,比我想的还顺利些。”他可以离开老街,做他真正想做的事,都不会有人管了。
“严晴,以后,就真是咱俩了。”他在她唇上咬了咬,迟疑着说:“如果……你愿意带上楼响响那个小鬼。”
严晴白他,“带他都不带你。”
楼屿松气闷笑,“好,不带我也行,反正也赖进来了,以后继续沾我儿子的光也不是不行。”
他说着,眼里懒散的笑却没见底,手碰上她的小腹,掀开薄软的睡衣揉来揉去,轻问:“这里……痛吗?”
这件事坚定了他回去说清楚的决心,无论如何他要和楼家彻底撇清关系,这事绝无可能再发生。
严晴睫毛颤了颤,移开视线,落在了米黄色的墙纸上,“讲讲和我分开以后的事吧。”
楼屿趴到她身上,抱住柔软的被子一般揉搓亲吻她,叼住了唇就不舍得分开,“没有什么好讲的,你猜也知道七七八八了,浪费这时间还不如……”
他伸进的手被握住,严晴眯着眼看他。
楼屿好笑地低头在她眼皮上吻来吻去,在她忍无可忍要推开他时,抱住她埋进了她清香细腻的肩膀里,紧紧感受身下的温度,身体相贴,四肢纠缠,才敢把自己拽回那段晦涩沉闷的回忆里。
严晴离开的第一个月,他工作的很顺利,依旧如往日一样,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没了之前的偷摸躲藏去宁川的需要,他有大量的时间做自己的分公司,发展自己的事业。
事业蒸蒸日升,野心得到极大满足,就连楼鸣看到他,都会先开玩笑说自己有个太出色的弟弟了。
楼屿转着手里的酒杯,不置可否。
楼鸣的笑很快浅了几分,不知弟弟是否知道,他比以前沉默了许多,搞事业可以,着了魔的拖垮身子可就不行了,劝诫的话就在嘴边,想到自己,又觉得没什么立足点。
“那个姑娘……不联系了?”楼鸣还是没忍住问。
他眼看着弟弟的手抖了下,征了片刻才看他,笑的自然惬意,“嗯,出国跳舞去了。”
楼鸣点点头。
楼屿似乎不以为意,侃侃而谈起自己的事业,眉眼里尽是志得意满,哪见恋人离开的哀愁。只是家里突然的订婚安排,成了猝不及防的意外。
楼屿以他正大展宏图为由反复拒绝,直到阮友珊意味深长问他:“你不会真的喜欢那姑娘吧?”
楼屿遍体生寒,一瞬间竟然理解了楼鸣仓惶看着他,神情焦虑说“爸妈好像知道她的存在了”时的害怕。
丰神俊朗的兄长说起这件事,竟然也会露出那样直白的害怕来。地位悬殊的爱情,在楼氏夫妇看来就是胡闹,定是被外面的女人诱拐才犯的错,楼鸣不敢想象父母会怎么对付舒灵。
楼屿笑了笑,八风不动靠回沙发:“女人怎么比得上事业呢。”
他这么模棱两可的说着,在阮友珊再次提起订婚的时候,终于没了之前的决绝,好像也怕暴露了什么。
分开的第二个月,楼屿鬼使神差的去了趟柏林,那是他要订婚的前一天。
阮友珊不理解他这个时候怎么还安排出差。
楼屿依旧重复:“我的公司自然要做的超过楼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