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187)
他甜甜说完,大口吃起来。
饭桌氛围松缓,严晴应着楼响响的喋喋不休,楼屿很少动筷,只安静的听着两人闲聊。用餐结束,司机接走楼响响,两人回老街。
车熄火,严晴要下车时,楼屿捞起她抱过来,挺腰吻了上去,她没有停顿,吮着他的唇跟着探进去,唇舌相贴,温热缱绻的交换了十几分钟。
楼屿捋着她耳边的发丝,退后唇离开,吻暂停,低热的呼吸轻吐鼻翼,他温润的眸子审视着她眼中水雾朦胧的动情。
“怎么了?”他问。
严晴眼里的温热一点点消失,直至目光清明地看他。
两人对视几秒,她推开他下车。
日子一天天磨着,气温也在逐渐降低,耳鬓厮磨,严晴后背也不过浅浅浮了一层虚汗,洗完澡出来,后院的凉风吹着光秃秃的薄荷叶,几片落叶跌在一边,才发现秋天都近了。
回国快五个月,房子总算装修完了,楼屿的装修队工作结束,荣大雷美滋滋拿着钱撤了。严晴看完房子,大体和她想要的效果一样,东西陆陆续续在往里面搬,楼屿这里拖拖拉拉又住了一个多月。
踏入十月份,天气转凉,再没了之前的燥热,老街也不过分憋闷,狭窄逼仄到难以转身的房子严晴竟也住的有些习惯。
这天,久没露面的傅州瑞约她出来吃饭,送了乔迁的礼品,严晴看完漂亮的字画,夸赞他的眼光独到,说他不必这么破费。
傅州瑞叹了口气,国语说的越来越好,歇后语也能用上几个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严晴卷着字画,没有理他。
“晴晴,沙滩上盖房子,长不了。”
她笑了声,打趣他:“你果然是走到哪都能如鱼得水。”
傅州瑞顿了下,“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家?”
“家里再散散味啊。”
“你用的那些东西,没有一个需要散这么久的。”
严晴无所谓地说:“那就下周吧。”
傅州瑞眼眸泛起光来,“真的?”
严晴把字画放到旁边,拿起筷子用餐,浑不在意的点头。
不管她说的真假,傅州瑞压着的心总算松快了几分,笑着给她夹菜,闲聊起旁边的字画来,“本来是想送你Isadora那双舞鞋的,结果先被拍走了。”
Isadora是上世纪顶尖的舞蹈艺术家,她离世后,紧存的舞蹈鞋成为了珍贵的艺术品,自上个月在拍卖行现世后,傅州瑞便想把它送给严晴当做乔迁礼物,没想到却被捷足先登了。
严晴摇头:“不用,超过应有的价值,还是远观吧。”
Isadora的舞鞋要拍卖这个事她当然知道,应该说舞蹈界没有不关注这条消息的,作为舞蹈界的无冕之王,能拿到这双鞋意义自然非同小可,要拍卖的消息出来后她也追踪留意过,只不过后来知道拍品的价格,因为它被赋予的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它本身承载的意义,就也不再放在心上了。后来只偶尔听童欣艳羡地提起过,被一个意大利收藏家以七位数的价格买下了。
傅州瑞却还有些遗憾,“等你正式搬家了,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严晴夹菜的手顿了下,抬头看他,傅州瑞眼眸里的笑再也不掖着那潜伏许久的欲|望和占有,裸|露直白,浓烈涌动的情意让他看上去格外的具有进攻性。
她没什么反应,简单说了声谢谢。
傅州瑞轻笑,给她夹菜,体贴绅士地同她继续聊舞蹈,进退有度,大方自然。
手机响的时候,两人刚好用餐结束。
严晴和他出门,路边楼屿坐在车上看向此处,对上傅州瑞墨黑的眼眸,他笑意流转,慵懒地朝他摆了摆手,接着看回严晴,拎着一件外套下来了。
楼屿给只穿着一条长裙的她披上后,无奈地刮了下她鼻子。
严晴笑了笑,抱住他的手臂,转身和傅州瑞告别。
他颔首,看着俩人相携离开。
坐上车,严晴打了个哈欠,“有点困,我先睡会。”
“嗯。”
楼屿升上车窗,安静开车。
回到老街,两人一前一后洗完澡,回到床上聊了会今天的事,便安安静静的准备入睡了。
后院的树叶沙沙的拍着灰瓦墙根,摇曳的树影分割着秋日清凉的月色,严晴在浓黑中睁眼望向天花板。
“房子装修好了。”她突兀地说。
“嗯。”
他回来看店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不过这事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过,只是吻比以往都狠,似乎一定要把心里一口吐不出来的粗气通过这样粘热的方式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