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悟(95)
沈书语想来这并不是自己原因, 是秦业诚这人太爱令人难堪, 所以即便他能力滔天也没有朋友。而他说的话无论是真话假话都尤为刺耳。
“你到底为什么找我?”
“自然有我的原因。”
“你不说。”沈书语说, “我猜。”
“嗯。”
“算了。”
“嗯?”他微微挑眉。
“有些问题没答案。”沈书语平淡道,“就算有,你现在不说,以后我也不想听。”
沈书语觉得这话说来心情十分舒爽。
他说:“既定事实,纠结答案没用,你倒不如想想该如何与我好好度过蜜月。”
沈书语只当是听不见,与秦业诚结婚那会儿她正处于孕中期,虽为安全期,却没想着出去度蜜月,原因是这位工作太忙。沈母曾交代过她,众诚正处于重要发展阶段,蜜月旅行就推迟到孩子出世后。
当时的沈书语并未多想,如今反应过来,才惊觉一向不会过问公司事宜的沈母说出这话有多么令人匪夷所思。
于是面上再次染上不悦,持续到飞机落地,持续到进了酒店房间。
沈书语的情绪令她无暇顾及房间里的另外一人,直到有高于肌肤许多的温热熨贴在背后,耳旁传来男人不同于往时的气息——
沈书语骤然转身,抬起手臂挡于身前:“秦业诚,你——”
声色就这么断了,淹没在唇舌交战中间。
她仍是不愿,可面前这人兴致很大,且欲.望来势汹汹。她盘好的长发经过数小时的飞行都无异样,却在此时乱了,贴在脸颊鼻梁间,粗砺大手胡乱地将其拢至脑后,那双深邃眼眸微微下耷盯着的——是她嫣红的唇瓣。
沈书语挣脱不过,只得大声吼叫:“秦业诚你放开我!秦业诚!”
男人停止继续,但身体仍压着她,将她扼得紧紧的,一分一毫都不得动弹。沈书语看见他的眼睛,满是猩红,透着些许不甘。
“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呢?”沈书语用力喘息,气息与他的交缠,她头晕目眩,却无可奈何。
“为什么每次都要推开我呢?”秦业诚勾着唇,皮笑肉不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沈书语被这话问得一头雾水,蹙着眉目看他:“有病。”
秦业诚沉默片刻,放开了她。
他转身去往窗外露台的位置,不知从哪里摸索出一支烟,用一支烟的时间消弭掉身体上的变化。
露台外天色蔚蓝,海洋如同泛着细小涟漪的巨大玉石。
沈书语仍是蓬头垢面,对他讲:“这里让抽烟吗?小心酒店把你通报。”
“你看我在哪儿抽的?”秦业诚转过身来,长舒一口气,“室外,看清了。”
沈书语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
他笑笑:“你看你这疯样儿。”
“你这是什么话?你把我弄成这样还编排我?”
“我弄你。”秦业诚“呵”出一声,“搞得像贞洁烈女,早乖乖做了,我能弄你?”
“……真是有病。”
他白她一眼。
沈书语面色不佳:“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除了这件事情……就没有别的了。”
秦业诚眯着眼睛,侧眸看她:“你不是总在问我为什么娶你?我告诉你,就因为这个,就是想睡你,想名副其实一直能睡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沈书语气道:“你……”
“我怎样?”秦业诚似乎看透她,“恶.心?下作?”又说,“我所谓,我就这样儿。”
“你真气人!”沈书语抬手拍他,却被他抬腕挡住,反手一握。
这次把人拉进怀里,亲吻来得比之前不知轻柔多少倍。秦业诚发现了,她这人吃软不吃硬,看着脾气好,实际也得哄,大抵是之前对人凶了,所以如今他有点儿自食其果,稍微一强硬便被反噬,欲速则不达。
一来二去又有了反应,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躲了。张开嘴巴连哄带骗把人拉上床,三下五除二褪掉那几件衣裳。
她羞红了脸问他,声色也断续:“窗帘——关了吗?”
他随手按下按钮,低声:“关了。”
“我有些累了。”
仍是推辞扭捏。
“刚好。”他嘴角噙着笑意,“做完睡一觉,休息好了再出门。”
“秦业诚……”
“乖了。”他说,“是我不好。”
男人惯会在床笫之间甜言蜜语,这话听来叫人忘乎所以,可谁又知几分真假。
沈书语被他翻过来调过去的折腾,一会儿俯面朝向凌乱床单,一会儿又看见晃动纱幔。他的手滚烫又潮湿,在她这里留下一处处不同痕迹。心跳声像是快要被胸膛和血肉包裹不住,击打她的脑膜和脸颊。
男人发出一声低吼,皮肉掺杂着汗液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