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暮点了点头，提醒，“有些时候，一个人总是在身边，打不走骂不跑，就会让她觉得是理所当然，也会让她意识不到自己真正的感情，太过于哄着顺着，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楚成洋垂下眼，低声道了一句“多谢”，追了上去。

宁殊看向云暮，嘴唇微动，云暮先她一步开口：“是不是又要说恭喜赢了比赛？”

“……”虽然的确如此，然则被这么直接点出来，宁殊就有些不太想承认了，“我才不是要说这个呢。”

云暮笑，也不拆穿她，搂着她的腰走向外面，配合问：“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宁殊随口胡诌了一个，“楚成洋跟大明星他们……是什么关系？”

云暮说：“青梅竹马。”

“啊？”宁殊再度惊讶。

她觉得她今天不是在惊讶就是在惊讶的路上。

云暮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什么。

直到坐进车里，看到宁殊在冥思苦想，好奇问：“殊殊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什么？”宁殊回神，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他，眸中只有不解。

云暮失笑。

他不知道是该开心她的信任，还是该郁闷她的不在意。

“认识秦婉清？”他问。

宁殊点头：“大明星，拍了很多不错的剧，演技不错，风评很好，人长得也很漂亮。”

云暮挑眉：“她在你眼里这么好啊？”

宁殊说：“我所认识的她只能通过屏幕和网络了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现实中不是这样的话，那也不知道呀。”

“傻姑娘。”云暮摸摸她的头。

宁殊摘下口罩，鼓着腮帮子，表达着对这个“傻”字的很不满。

“就算她现实中也是这样一个人，可是她喜欢你男朋友也，还追了很久。”云暮微笑看着宁殊，“就算是这样，你也对她没有任何的不满，还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吗？”

“没有。”宁殊坐直身子，看着前方，淡淡道，“喜欢一个人是她的权力，她没有因为这份喜欢而做任何伤害人的事情，我也没有理由对她不满呀？更何况，如果你跟她有牵扯，还对我这么好，那错得更多的人其实不是她，而是你。”

她抿唇笑，歪着脑袋看云暮：“但我觉得，我所认识的云暮不会是那种渣男。你如果喜欢她，你就不会跟我暧昧不清；同理，你喜欢我，我相信你会跟她保持距离。”

“这么信任我？”云暮好笑问。

宁殊反问：“不好吗？”

她眼睛明亮，一眨一眨的，像是闪烁的星星。

云暮没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好。殊殊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这份信任的。”

宁殊赧红了脸。

如今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动不动就脸爆红，然也不是已经习以为常、能对他的亲昵无动于衷的状态。

“楚成洋是喜欢她吧？”宁殊好奇问。

云暮收回手，发动车子，回答：“喜欢。”

宁殊又问：“但是她喜欢你？”

“其实我觉得不是。”云暮说，“她对我，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欣赏，而她将这种欣赏误认为了喜欢，加上一直没有得到，所以有些较劲罢了。”

宁殊思量片刻：“那她喜欢楚成洋吗？”

“她刚才动手是要打你的？”云暮不答反问。

话题跳转有些快，宁殊还是点点头，如实说：“应该是吧，不过楚成洋反应快，没打到我打到了他。”

云暮又问：“你觉得楚成洋长得如何？”

“还可以吧，挺好看的，据说以前也是明星选手，性格也还挺好……比起你来，他可能更有亲和力。”宁殊中肯说道。

云暮说：“可是这样的他，这么多年来，身边一直没有女朋友，就连关系稍好的女性朋友都没有。”

宁殊猜测：“楚成洋是怕她误会？”

“她刚才得知你是我的女朋友，难以置信，更多的是不甘，但是并没有什么冲动的举止。”云暮轻笑，“可是当她误认为你是楚成洋身边的女孩时，她的行为是什么？是愤怒，是觉得你不该存在，故而才会直接动手。”

他转头看了宁殊一眼，笑问：“你说，这是为什么？”

宁殊垂眸，抿唇思考了近一分钟，再度抬起头来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将楚成洋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潜意识里觉得他就该是属于自己的，一旦楚成洋的身边出现了令她有危机感的人，她就会无意识的将窥觑她所有物的人赶跑……”

最后，宁殊得出结论：“她喜欢楚成洋，但是当局者迷，还没有意识到这份喜欢？”

云暮夸赞：“聪明。”

宁殊笑：“难怪你刚才会对楚成洋说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