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溺(187)
“我愿意的。”
祁安双手捧起他的脸, 就像从前很多次他对待自己那样,指腹贴在他眼下那一小块皮肤上, 轻轻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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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而卷翘的睫毛扫过他侧脸,牵连神经末梢,祁安唇瓣贴蹭在他唇角的位置上,这是他们之间最亲昵最暧昧的距离。
“阿泽。”
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冷冽雪松混合清淡花香,他们分享着彼此心跳的频率。
祁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口一瞬间变得很软很烫,拇指轻抚上他眼尾那颗泪痣,她在脑袋里面计算着时间:“还有五年。”
“等你到了法定年龄——”喉咙不受控制吞咽了下,祁安抱着他的手臂收紧,“我们就去领证吧。”
小姑娘脸颊脖子通红一片,像是被煮熟的虾子,有点羞也有点青涩,但还是说出了后四个字:“娶我回家。”
她的话语仿佛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催化剂,空气短暂陷入安静,木材燃烧后留下的噼啪火星,情.欲一触即燃。
陈泽野眸色暗下去,喉结生涩滚动,然后克制不住地捏上她下巴,偏头重重吻了过去。
湿濡的潮热在唇舌中弥散开,不断攀升的温度赶走冬日里的最后一抹严寒,他们就在这个逼仄的长椅上,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恨不得天长地久,至死方休。
缺氧感逐渐麻痹神经,意识渐渐模糊朦胧,祁安感觉周围到处都是陈泽野身上的味道,所有欲望在这一刻被放到最大,由浅到深的反复探索,他们放纵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迫切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吻到后来,祁安完全没了力气,酥麻感熨帖着每一寸神经,纤细的指尖都承受不住地蜷缩起来。
陈泽野扶着她下巴,与她额头相抵,他重重地喘息着,回答她之前的话:“好。”
“等到二十二岁,我就娶你回家。”
那枚银色戒指被戴在祁安的无名指上,冰凉触感伴随陈泽野的吻一起落下。
“真漂亮。”
小巧戒圈嵌在葱白纤指,比他想象中还要漂亮。
长臂绕过颈侧,陈泽野用力把人揽进怀里,下巴埋在她颈窝中。
祁安也伸手回抱住他,体温冲破衣料隔阂,他们心跳叠着心跳。
喘息平复间,祁安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砸进自己的锁骨中。
不是掉落融化的雪粒。
那是陈泽野的泪。
祁安掌心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用半打趣的语气温声询问:“阿泽你怎么了啊。”
“最近怎么变得这么爱哭。”
陈泽野只是摇了摇头,低哑声线敲进耳膜:“安安。”
“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选择我。
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爱。
在陈泽野的照顾下,祁安身体慢慢好转起来。
老徐中间还来看望了一次,姜韵那件事情,学校暂时还没能找到好的处理方法,他让祁安先好好养身体,其他什么都不要瞎想。
“你放心,咱们一中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欺凌事件出现的,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也不要在意网上的流言蜚语。”
祁安点点头道了声谢。
其实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关注过那些了。
世界上总会有不喜欢你的声音,为他们浪费太多情感未免太过愚蠢。
她现在只想抓住身边的爱。
在病房的这些日子,祁安也没完全闲着,不那么难受的时候,就会抱着课本把落下的知识点都补上。
陈泽野坐在床边陪护,帮她把控时间,不忍心看她太辛苦。
嘉嘉对这种行为表示极度费解:“难道这就是我和学霸之间的区别吗?”
“换做是我,要是有这种光明正大不用学习的好机会,我恨不得从病床上蹦起来跳支舞庆祝。”
祁安:“……”
嘉嘉把剥好的橘子递到她手里,祁安塞一瓣放进嘴巴,汁水咬破溢出,她被酸得直皱眉。
陈泽野连忙把手伸过去,简单明了一个字:“吐。”
祁安摆摆手,憋着气艰难地咽了下去。
可嘴里的酸涩还在,舌根都跟着发麻,陈泽野从口袋里找了块奶糖给她,才勉强把怪味压下去。
“真有这么酸吗?”
嘉嘉愣了下,不信邪地去尝,结果也是眉头紧皱。
她抓起矿泉水猛灌了几口,连声抱怨:“
蒲兴买的什么破橘子啊。”
“怎么了?”当事人刚好从病房外面进来,走到嘉嘉身旁把人揽进怀里,欠兮兮笑了句,“呦。”
“谁惦记我呢?”
陈泽野掀起眼皮,目光很冷地扫过去,朝着那袋橘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这你买的?”
蒲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了下接话:“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