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区(49)
牵上他的手,余昼顺势压到支恰身上,头埋进他肩颈里,缓缓呼出一口气,卸掉了全身力量。
两人紧挨着靠在窗边,好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连同呼吸欺负都溶入同一频率。
良久,余昼哼笑一声,沙哑的声线混进离他们不远的音乐声中,“真没劲。”
双手环着他的腰,支恰稍稍侧头,唇蹭过他的额角,“那些东西吗,某个安全区送来的?”
从水果糖这种稀缺品来看,那些余昼不想提及的物资,绝不会是安全区给孤儿区的补给,那么,就只能是来自安全区内部。
支恰猜测,这极可能来自余昼的某个熟人。
不难推测,以他特战队的经历来看,他的家族在倒台前,必定是东亚军区只手遮天的存在,军衔也一定不会低。一个将领,不论优良,总会有忠心手下,那么定时送物资给余昼的,很可能是他某位家人的某个下属,且没有受到政治牵连。
或者再残忍些,这些物资来自他父亲曾经的敌对者。
余昼不答,缓缓抬头,但未看支恰。
支恰摸过一块窗台上双胞胎留下的硬糖,目光温和,将糖压进余昼嘴里,宽解道,“吃块糖,消消气,好吗?”
随后,他果然看到余昼微微一怔,接着眼下抽了抽,颈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余昼怒极反笑,盯着支恰仔细审视,突然捏着下巴亲了上去,他的舌头直往里面探,顺势将硬糖顶了过去,一同渡过去的还有他的火气。
分开后,余昼忍不住又哼笑一声,显而易见,面前这人很明白自己是因这批物资在恼怒,却还装着好人似得往他嘴里塞罪魁祸首,确实是个挖苦人的好手。
但当夜,他却再没有放开这个坏心眼儿的人,任激烈动作挣开伤口,喘/息充斥血腥气。
转天早上,支恰先醒来,看见面前的睡颜,空白片刻,才想起余昼昨晚是留在了他这里。人整个腻在他身上,把他当个抱枕似得搂着,头脑完全清醒过来,他才后知后觉地腿麻。
他把人推开一些,将自己的腿抽出来,坐起身,随手拎了件衣服披上,准备下床穿戴义肢。
没等他转身,一只有力的胳膊先横过来,将他拦腰捞了回去,随后,耳边就传来余昼的热息。
又被人拉回怀里,支恰侧头,“你说的,今天要见老犰狳。”
在他耳朵尖儿上蹭了蹭,余昼才松开人,叹息着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先一步拿过支恰的义肢,半跪在他面前,替他穿戴。
余昼习惯裸睡,当下什么也没穿。他扶着支恰的大腿,温柔地固定,装好后便抬着义肢踩在自己肩上,仔细设定和调整。结束后,便扬起脸笑弯眼睛,等着表扬似得,慢慢摩挲他的腿。
支恰于清晨稍染雾气的目光缓慢地扫过他,虎背蜂腰娃娃脸,腿间又立着根半硬的大物件。他腿下移,踩在人小腹上。余昼身上有很多伤痕,可见之前吃过不少苦头,目光一晃,支恰定睛于他左腹的一处疤痕上。
那疤痕和他左腹的枪伤如出一辙,位置,伤口处理的手法,几乎找不出区别。昨晚光太暗,他并没注意到。
察觉到他的目光,余昼低头一瞧,不由失笑,“怎么,不记得了?我们初次见面,你送我的礼物。”
支恰愕然,“……是你。”原来他一直错认了康博。
手指撩开支恰的衣服,余昼单手抓着他的腰,拇指用了些力气抚摸那处同自己一样的疤痕,“这一枪,也让你兴奋了,对吗,我感觉得到。”
这人装得够好,支恰当真以为他枪法平庸,他不否认余昼的话,垂眸想了想,歪头问道,“那你擦我脑袋那枪,是失手还是放水?”
余昼像是觉得好笑,“我从不失手。”
“真让人心动。”支恰眉眼深情一瞬,接着换了话题,“地下室的密码,可以告诉我吗。”
余昼看了他一阵,后又笑起来,含情望着他,指尖在他大腿根儿处作乱。他知道支恰怕痒,就故意将动作放得又轻又缓,在他最敏感的区域写出密码。
“我乖不乖?”写完密码,余昼挑眉问着。
支恰勾唇,“乖。”
余昼探身靠近他,满怀期待,双唇微张,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
支恰却不如他意。
余昼急了,“没有奖励吗?”
支恰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
余昼嘴角不自觉扬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强行压下笑意,佯装无精打采地嘟囔着,“只这样?那当乖孩子还真没什么好处,我以后都要考虑一下再说。”
支恰扔了件衣服给他,“去吧,晚上见。”
乐呵呵地穿上衣服,余昼先去处理老犰狳。